此病痨还挺生猛。

    坐在南宫策的书房,门窗各虚掩。

    翟鸶钰手肘支在桌上,双手托着腮,没甚坐相地坐在南宫策对面。“故事开讲。”

    南宫策看了看她,只觉得这灰黄脸的丑丫头有一双容貌衬不上的璀璨眼睛。

    “澜帝未当太子之前曾受尽先皇冷落,十几岁时在外结识了一位名叫白玉音的美貌少女,少女之所以叫白玉音,是因为她父亲是一个雕刻玉观音的匠人,而且当时还颇有些名气。当时的不受重视心里郁结的皇子,从白玉音那里受到了被重视和被崇拜的感觉,喜欢上/了她。”

    南宫策的声音异常好听,讲故事的语调又颇有韵意,加上这般的俊雅容颜,若是旁人,只怕是不忍心打断。

    但翟鸶钰却嗤地一声。

    “这么老套的故事吗?”

    讲澜帝的旧事,她竟如此嫌弃?

    别人可能会震惊到瞪大眼睛了。

    南宫策唇角一勾,也不理会她的嫌弃,又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身在皇室,总归身不由己,后来澜帝因为一个机会,在先皇面前露了脸,从此得到了重视和信任,于是一步步走向太子之位,又坐上龙椅。当年曾承诺会喜欢一世的少女,却在他与其他皇子阴谋阳谋中,落得一个被灭了满门的下场。”

    翟鸶钰瞬间觉得心头寒凉。

    她看着南宫策。

    他现在也正是以前的澜帝吗?

    “白玉音是死在澜帝怀里的,在父母兄弟叔伯婶娘们的尸首边,对澜帝说,从不怨他。临死前,也是愿他江山永固,盛世繁华。”

    南宫策的故事其实讲得很简洁。

    长长的岁月,恩怨情仇,皇室倾轧,就这么三言两语说完。

    但是在他平缓的声音中,翟鸶钰的眼前却似乎看到了那一个画面,临死的少女倒在心上人的怀里,亲人的尸体都在旁边,却还是温柔地对着心上人说不怨他,祝他帝位永固。

    “那么,这个白玉音一定会深深刻在皇上心中了。”翟鸶钰说道。

    反正人就是这样的,真让他得到了白玉音,到最后白玉音也不过是入了后宫,与其她妃子争宠的下场,说不准多久就没有感觉了。

    可这样的结局,反而会一直成为他心头的朱砂。

    “不错。”南宫策又看着她,“所以,皇上从此后便器重匠人,尤其是会雕刻玉观音的玉雕师,并且,请了澜国最有名气的玉雕大师雕了一尊白玉观音,供在了他的寝宫里,以玉观音寄情白玉音。如此二三十年,已经有些恍惚了,白玉观音,当真就是白玉音。他不许男子供拜白玉观音,请白玉观音的者,需得是女眷供拜。只不过这些事并不是人人知晓,只有当年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几分,或是猜到几分,因此,外面依然会有白玉观音,只不过白玉和雕工都好的,极少。”翟鸶钰一愣。“那你还.

    他把白玉观音请回府,难道就不怕了?

    南宫策静静一笑,“本王会有缙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