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鸶钰看他们爷俩这么欢快,好像也不是要交代遗言的样子啊。那为什么要把全府上下都叫齐了?

    “鸶钰啊,”老王爷看着她,眼神慈爱,“这阵子韩青远是委屈你了,不瞒你说,我这儿子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穿上锦袍束上金发冠就像能发光似的,其实,他十几岁前就没干过正事,逗鸡遛狗,跟人打架,戏耍夫子,火烧那些王兄王叔的胡子,把那些大臣的正室引到外室宅子里去看她们打得鸡飞狗跳,如此等等这些事,韩青远以前就没少干过,所以他在皇城那是仇人不少啊。”

    翟鸶钰懵得很。

    这是要干什么?

    她发直的眼神,僵僵地移向莲王。

    莲王太阳穴突突地跳,脸色都黑了。

    “父亲这是要翻旧账?”

    这都十几年前的事了,这是想干什么?

    老王爷咳了咳,没理会他,目光更为慈爱地看着翟鸶钰,又接了下去,“后来韩青远又干了件蠢事,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中了邪,十七年前那一天。。。。”

    “父亲!”

    莲王这会儿握紧了拳头。

    啪一声,老王爷又是一巴掌就扇到他后脑勺。

    他与翟鸶钰说的这些话,声音并不大,下人们全都站在大厅外面,其实听不到。

    他就是想把这些事情跟翟鸶钰说一说。

    老王爷心底有一小簇火焰,不知道那火势是要渐旺,还是已经式微。

    但是如果不说,只怕依他这个儿子的性子,以后真无人可说。

    若他真的在手术台上再也醒不过来。。。。

    老王爷目光复杂地再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就收了回来。要在身体上剜去那么大一块东西,怎么可能当真毫无危险?他不是不信翟鸶钰,可哪怕医术再好,总不是神仙。

    万一他真的再醒不过来。。。。

    “当年。。。。”

    可是老王爷虽然一心想说,莲王却不愿意让他撕开自己的伤疤。

    就是翟鸶钰也不想听那些秘密啊。

    她想也知道,那必定是让莲王好端端地突然离开王府离开京城,一个人在外漂泊十几年的原因。

    可她不想知道。

    莲王一手就捂住了自家老父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