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心眉进来说着奉承的好话,然后给胡善祥捏肩放松。

    这次有了胡善祥提前的安排,心眉老老实实的跟在胡善祥身旁办事,多余的话那是一句不敢多说。

    那日痛得她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滋味依旧历历在目。偶尔夜里只要她心里控制不住的对胡善祥生出一点怨恨,那疼痛如期而至。

    被折磨的次数多了,她也不敢在怨在恨。如今倒是平和了许多,也踏实的跟在胡善祥身边,一点多余的想法也没了。

    那些所谓的野心和欲望也完全磨灭,没什么是比自己活着,平安无事的活着更重要。

    于谦被领到军营里交给一个叫哈斯珠子的人,说是要在老四手下做个小司马,老四把养马的事宜给于谦叮嘱了一番。晚上,哈斯珠子见于谦手里起了泡,给他手上浇了酒,又和于谦攀谈起来,两人倒是投缘,哈斯珠子对于谦十分关照。

    杨士奇和朱高燧朱高煦为了打仗的事情吵了起来,杨士奇说起粮草供给的难处,但朱棣却执意要出征。

    晚上,朱棣问起孙若微有没有因为没有得到如意而生气,朱瞻基回道:“我把爷爷送我的大东珠给她了。”朱棣高声一笑,道:“你倒是会做好人啊,那珠子是你册封的时候给你戴到冠上的。你手到快,送出去了,没了别来找我要啊!”

    朱瞻基作怪道:“哎呀,那么大颗珠子顶在头上,那得多沉呐。”

    朱棣被朱瞻基逗得直乐。朱瞻基接着道:“再说了,送她又不是送外人。”

    朱棣收起笑脸,好似无意道:“那孙小姐说什么呀?”

    朱瞻基笑着回道:“她说谢爷爷的赏。”

    朱棣“嗯”了一声,点点头,朱瞻基解释道:“其实拿没拿到如意她还真有点顾及不到,父亲新丧,她有点打不起精神。”

    谁知朱棣突然说起孙若微是生气她没有本事,没法杀了他们爷孙报仇。并点明了孙若微靖难遗孤的身份。

    朱瞻基见朱棣早就知道了孙若微是靖难遗孤的身份,吓直哆嗦,连滚带爬的跪在了朱棣面前,俯身叩首。

    朱棣慢慢转头,看向浑身颤抖的朱瞻基,失望道:“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啊,你领她回宫的时候,我等着你告诉我她是谁。我领她上台的时候,我等着告诉我她是谁。在鸡鸣寺住那么久,她的同党就住在我隔壁,我给你那么长的时间,你就是不说。一定要爷爷问你吗?爷爷在你眼里和那女孩相比,你在意谁的死活?”

    朱瞻基低声抽泣,额头在地板上重重磕了三下。

    朱棣有些失望,自己给了朱瞻基那么多机会,朱瞻基却一直不告诉自己真相。

    朱瞻基微抬起上身,哭着道:“爷爷,您别这么说,孙儿愿意为爷爷粉身碎骨。”

    随后朱棣问朱瞻基,他是更爱权力,还是更爱孙若微,让朱瞻基说清楚,朱棣好成全他,朱瞻基没有回答。随后朱棣又问朱瞻基,如果有一天孙若微的身份被人戳破了,朱瞻基又该如何自处。

    朱棣怒骂朱瞻基被情爱迷眼,终有一日会摔得粉身碎骨。

    朱瞻基不敢反驳,只好认罪,只是替孙若微求情,让朱棣饶孙若微一命。

    朱棣告诉他,如果他更爱孙若微,自己可以帮他安排一个去处,让他和建文帝一样,不必姓朱了,带着孙若微去逍遥自在。如果他更爱权力,就要做好做一个孤家寡人的准备,朱棣让朱瞻基回去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