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与五皇子出去游玩,途中他有事先离开,让我自先逛,他一会儿就回来。谁知我无意中发现他见了一个老者,那人催他加快速度,好为母报仇为顾家平反。我凝神听了一会儿,才知那人应该与顾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回来后我细细查探一番,才发现好似顾家与早逝的顾淑妃也有关,而顾家也在十多年前被灭了族,父亲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赵瑟瑟自然知道原因,但十多年前的事她不该知道太清楚,只能让赵敬禹来说。

    赵敬禹凝眉想了想,才道:“老臣都知道五皇子不是皇后的亲子。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只知道有一日高相突然带人灭了顾氏满门,之后皇上却没过多深究,只说是顾如晦顾相勾结丹蚩欲行谋逆之事,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后来有人提出疑问,让大理寺去查了,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可能是当时牵扯的重臣太多,若是牵扯出来会让朝廷动荡,所以只能让这案子就这么结了。当时顾家的顾淑妃还活着且怀着身孕,并深得皇上宠爱,可能皇后害怕顾淑妃若是凭借皇子翻身,那高相突然带人灭顾氏一门之事又会被翻出来。又或者皇后正好无法生育,之后没多久刚生产没多久的顾淑妃就突然离世了,五皇子也就被抱给皇后抚养了。顾淑妃的死宫里说是病逝,但我在宫里也有几个人,传回来的消息是‘可能是被皇后毒杀’。总之这件事牵扯的人和事太多太杂,若是五皇子知道自己的身世,想来怕是要为母报仇吧!”

    “既然皇上甚爱顾淑妃,为何不为好好祥查顾氏一门的案子。而且听说皇上与顾如晦关系莫逆,不该让顾如晦含冤而死吧!”赵士玄问道。

    赵敬禹看了赵士玄一眼,就对赵瑟瑟道:“瑟瑟可知道原因?”

    赵瑟瑟抿嘴一笑,缓缓道:“顾如晦镇守过西境,掌过兵权,他对丹蚩有很大的威慑力。当时顾如晦为右相,高相为左相,我朝以右为尊,显然顾如晦当年的官位是朝中最高的,他既是右相又掌管兵部,可想而知当时顾如晦在朝中的势力究竟多大,说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了吧!外戚势力如此之大,且顾淑妃还怀了身孕,哥哥你说皇帝那时会不会害怕担忧?会不会整日担心顾如晦会为了外甥而推翻自己好取而代之?会不会担心皇权旁落,江山易改?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不管顾如晦有没有这个想法,但他的势力确实大到了让皇上万分忌惮的地步,这是事实。而高相看出了皇上的担忧,言语之间或许故意放大了皇上的忧心,又或者皇上是故意让高相看出来的,总而言之两人的目的皆是一样除了顾如晦。所以我想皇上应该给了高相暗示,借着高相的手除了顾如晦。若哪一日真有人翻案,那也是高相陷害忠良,与他这个皇帝可无关,他只是被人蒙蔽了而已。就算皇上没明着给高相旨意除去顾氏满门,但总会给些示意的,不然高相可不敢贸然这么做。之后大理寺查了没多久就结案了,可想而知这背后是皇上授意不让再查下去。若是皇上想查,能查不出来吗?”

    赵敬禹哈哈一笑,“我儿果然聪慧。”他看着一脸恍然大悟的儿子,道:“你该和瑟瑟好好学学,别整日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如今咱们家看起来是如日中天,但那是因为我还在。若我不在了,你能承担起光耀门楣的责任吗?玄儿,你是家里的男丁,是嫡子,这个家迟早要交到你手上,别让为父失望啊!”

    赵士玄身体一紧,认真想了想,觉得赵敬禹的话确实没错。若真真有那么一日,他就必须肩负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不然赵家就会落败在他手里。

    “父亲,妹妹,我知道了。我会改正,还请妹妹不吝赐教才是。”赵士玄对赵瑟瑟作了个揖。

    赵瑟瑟含笑看着他,嘟囔道:“到时哥哥可别觉得我啰嗦才是。”

    赵士玄咧嘴一笑,“不会。”

    赵敬禹看着一双儿女的互动,欣慰的笑了起来。随后又敛下笑意,问道:“瑟瑟提起这事是有话还没说完吧!”

    赵瑟瑟点点头,“五皇子与顾家人接触,那是不是代表五皇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再有那人让五皇子报仇,父亲您说他难道会不把顾氏满门被灭的冤案一事告诉五皇子吗?就我看来,那人或许不知道这里面有皇上的意思,只以为最大仇人必定是高相和皇后了。但五皇子还未封王,只是个没权没势的白身皇子,他的仇人可是皇后和权倾朝野的高家,他拿什么报仇?”

    赵士玄顺着往下想,就明白了赵瑟瑟的意思,“你是说五皇子想要借势,或者笼络能为他所用的势力才行是吗?”“没错。父亲是大将军,手握兵权,而我年纪又与他相防,正是年纪不大,容易情窦初开的年纪。若是我欢喜他,非他不嫁,父亲会如何?”赵瑟瑟继续提示,她得让赵士玄学会去思考。

    赵敬禹看出了赵瑟瑟的意思,所以没插嘴,看着赵瑟瑟教赵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