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端了杯威士忌放到程锦云面前,然后又绕到童虎桌前,示意他一切正常。

    明台回顾左右,拿着餐巾在手上来回捣鼓着,微笑道,“这只是一条普通的手绢,你猜能变出什么来?”

    “我猜,你变不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来。”程锦云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明台将餐巾平铺在桌面上,笑笑,“那就要看小姐需要什么了。”边说着边用脚尖点着程锦云的膝盖,借着西餐长桌布的掩护,发送着摩尔斯密码:你负责左边三个,其余归我。

    “你猜我需要什么?”程锦云终于解开了手铐。

    “好,难得小姐有兴致,”明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看本少爷变出的东西,是不是小姐想要的好玩意儿。”

    明台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咖啡馆里的特务一跳,他们正准备起身行动,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后,又坐了回去。

    童虎看他们聊得很开心,不耐烦道:“这个女红党很狡猾,她想让我们把这个搭讪的花花公子当接头人抓起来。我很了解红党的一贯作风,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不惜牺牲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引诱一个陌生人来做挡箭牌。去,把那不知死活的少爷给拎走。”

    那名特务点点头,朝着明台和程锦云走去。

    这时,明台一把拉开餐巾,一把手枪赫然出现在桌上,“喜欢吗?”

    “喜欢。”程锦云勾唇一笑。话音刚落,程锦云快速拿起手枪站了起来,随着程锦云的一站,咖啡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程锦云站起来的瞬间,明台拔枪开始射击,掩护程锦云一个漂亮转身,二人相互掩护,顿时咖啡馆里枪火一片。

    听到枪声响起,于曼丽从后门冲进来,黎叔也从前门闯了进来,双方陷入混战。很快,埋伏在月色咖啡馆里的所有特务躺在血泊之中。

    程锦云对于曼丽点头致谢后,便和黎叔从正门撤退,直奔街心而去。明台和于曼丽转到后门,郭骑云早已等在那里,待两人跳上了车才发动车子,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月色咖啡馆内横尸遍地。十三具汪伪特工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咖啡馆吧台上的日历本,翻着大年初二,星期五的日历牌。

    次日一早,梁仲春还享受在合家团圆的气氛中,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接起电话,还未开口便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出事了,我弟弟没了,昨天夜里带着十多个人出去,都没回来。”

    梁仲春急忙捂住话筒,手心里也沁出了汗,像是没听清楚,“谁?谁死了?童虎?”

    “怎么办呀,你说怎么办呀?”女人哭道。

    “你别哭了,还有谁?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梁仲春冷着一张脸,挂断电话。一转身,梁太太就站在他背后。

    “谁死了?”梁太太问。

    “我手下死了。”梁仲春没好气道。

    梁太太转身跟在梁仲春身后,絮叨着,“这大过年的,你还要出去忙活呀?”

    梁仲春停下脚步,黑着一张脸,“大过年的怎么了?我死了十三个兄弟!十三条人命!”

    梁太太一哆嗦,“你冲我吼什么?还这么大声,别把孩子给吓到。”“我不愿跟你多废话。”梁仲春将手杖抛给梁太太,然后穿上外衣。

    “吃了饭再出去。”梁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