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工作圆满结束之后,于穗和沈邪一道去享用了一顿大餐,权当是庆功宴。

    于穗喝得十分尽兴,脸庞微微泛红,眼神中透着畅快与兴奋,她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真痛快啊!一想到最后余袅袅那张再也神气不起来的脸,我就觉得浑身舒畅,畅快极了!”

    沈邪并未阻拦她,只是眼眸含笑地看着她尽情释放情绪,闹了一会儿。等到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沈邪便开着车把于穗送回了公寓。

    于穗喝得头晕目眩,脚步虚浮。一进家门,她就径直走向床边,身子刚沾到床,便像失去意识一般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极为深沉,仿佛要把之前为了创作和应对各种纷争所积攒的疲惫一股脑儿地释放掉。周围的一切都无法打扰她,她整个人沉浸在深沉的梦乡之中。

    可就在熟睡之际,于穗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那声音的来源难以辨别,甚至连性别都难以分清。这声音像是一缕轻烟,从遥远的天边晃晃悠悠地飘来,微弱得好似随时都会被那无尽的距离扯断。它如同一片在狂风中挣扎的羽毛,虚浮得没有半分根基,飘飘摇摇地,在广袤天地间的长途跋涉已经耗尽了它的力量,如今只剩下无力的回响,宛如即将熄灭的烛火最后的那点闪烁,随时可能消逝不见。

    就好似……在发出求救信号一般。

    于穗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拉扯出梦境一般,猛地睁开眼来。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她的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冰冷的雨水浇淋过,湿漉漉的睡衣紧紧贴在身上,黏腻而又难受。

    她根本不敢去回味这个奇怪的、充满诡异气息的梦,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她飞快地跳下床,光着脚丫就朝着客厅奔去。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氛围,而那原本空空如也的画架此刻却像是一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源头。

    只见画架上,竟然凭空出现了几道血痕,那血痕如同狰狞的红色小蛇,蜿蜒着盘踞在画架之上。

    鲜血还在从画轴里缓缓渗出,一滴接着一滴,就如同画轴在伤心地流泪似的,那不断淌落的鲜血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于穗紧紧咬住下唇,努力强压下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后,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走向那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画架。

    她动作略显僵硬地从一旁拿起一块崭新的画布,小心翼翼地在画架上铺展开来。

    只见那些原本在画架上蜿蜒流淌的鲜血,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海绵迅速吸收一般,瞬间就被新铺的画布吸了进去。

    随着鲜血被吸收,空气中原本弥漫着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如同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消散,整个房间的压抑感也随之慢慢减轻。

    于穗心里格外不安,她仿佛能察觉到一些异样,可不管她在信件上书写什么内容,吴潇鹤那边都毫无回应。

    于穗急忙翻开史书,翻到之前正在阅读的闯谷之战的结局部分。

    原本,这场战役是以胜利告终的,之后的吴潇鹤顺利抵达边境,继续着边境的生活。

    然而此刻,史书上的内容却截然不同!

    史书所记载的结局变成了吴潇鹤葬身于谷底,在前往边境的途中就已死去。

    而造成此次结果的原因,竟然是吴潇鹤所率领运送物资的军队遭到土匪突击。土匪们发现军饷全无,一怒之下便将所有人都杀害了。

    于穗心中猛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