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邪的热心相助,于穗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全盘托出了陆云野展出的画作其实是自己作品这件事。

    沈邪听后,眉头紧紧皱起,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

    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一点证据都没有吗?比如说那幅画作有没有什么只有你知道的秘密之类的?”

    于穗摇了摇头:“那幅画创作之时,直白地展露了我的心境,我并没有心思去隐藏技巧。”

    沈邪抿了抿嘴唇,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叹。

    于穗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连忙笑着说道:“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现在也不需要那幅画了。”

    说完,于穗解开安全带,准备搬书上楼。

    忽然,沈邪开口道:“穗穗,既然不需要了,要不要尝试去毁掉那幅画?”

    当最后一摞书搬运完毕后,于穗送走了沈邪,疲惫不堪地瘫软在沙发上。

    她思索着沈邪的那句话,虽然当时自己匆忙拒绝了,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沈邪的提议似乎确实有可取之处。

    反正这幅画已经不再署她的名字了,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它成为那个死渣男人生中的光辉一笔呢?

    于穗瘪了瘪嘴,抬眸看向画架。

    临行前,她专门在画轴上铺了新画布,以防吴潇鹤传递的消息无法及时收到。

    而现在,原本空白的信筏被挂在了画布上方,顶端是一行熟悉的字迹:危机已平,多谢仙人。

    于穗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提笔写下信筏一天三次的通信规则。

    最后,她写道:我并非仙人,而是来自未来之人。你能否也试着送一样你的物品到画轴之中呢?我很想看看画轴是否真的能够实现我们二人之间的互通。

    片刻之后,信上虽然仍旧没有回应,然而一道光芒却忽然从画轴里亮起。

    于穗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待刺痛消失后,她才定睛看去——一块晶莹透润的绿翡翠玉佩。

    玉佩看起来有了些年代,有着肉眼可查的磨损痕迹。

    于穗小心翼翼的将其举起,透光去看——可以瞧见翡翠一角被一丝丝鲜血染透,看起来像是被人一直珍藏着佩戴在中衣里。

    此时,信筏上再次出现字迹。

    这次吴潇鹤写了一段小作文,洋洋洒洒写了恨不得八百字。

    先是对于穗的帮忙再次感谢,随后又提起这段缘分的巧妙,以及赠送的玉佩来历。

    “吾虽想赠崭新、贵重之物,奈何手边无女子喜爱首饰,唯有这枚玉佩。其陪伴我征战沙场数十年,历经磨难,也算风雨与共。此物虽然陈旧,但代表吾一片心意,希望仙子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