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不敢告诉杨孝,此时正是背后那位主子争权的关键时机。

    若杨孝为这事,被人查出徇私,便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得不偿失。

    这地榆……时间久了,就成了姐弟二人的心病。

    乌庭道:“是燕京来的纨绔子弟,岳丈家是黄岐药行的朱有昌朱老板,这两人一掷千金,全凭心意,任意妄为,不是做生意的苗子。

    就是同长辈赌气,带着大把银票出来挥霍而已。”

    “朱有昌的女儿女婿?”乌玉梅仍旧存疑,“咱们正为这事头痛,有人就来送银子,怎么觉得如此古怪?”

    乌庭跟随姐姐身边多年,性情老练,建议道:“要不,咱们分两路,一路派人去燕京查他们身份,一路就由我去拖住他们,免得这到手的肥肉跑了?”

    乌玉梅点头,“可行,就这么办,最好试试二人。”

    “弟弟明白。”

    *

    客栈上房。

    谢不尘和明悦才从药坊回来。

    明悦坐在镜台前,将重重的红宝石耳坠卸下,问谢不尘,“你说,他们会信吗?”

    心中还是觉得不妥,“我在药坊,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身后,无人应她。

    明悦朝镜上睨一眼,找谢不尘的人影。

    雕刻精细雅致的书案上,堆放着几本从燕京带来的棋谱。

    谢不尘坐在案前,正研究难解的棋局。

    他一手执白子,一手拿着棋谱,好看的长指轻轻翻着书页,再虚虚压上一角。

    这动作……霎是好看。

    他的眉眼似远山高雾般,出尘,缥缈,透着一片宁静。

    这是明悦第一次认真看他。

    以往,只记得他冷寂寒人的压迫,还有沉怒时,令人窒息的狠厉。

    他带给她的,好像都是恐惧,和无时无刻提醒她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