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抛了三个疑问,豫王便只回了最重要那个,“没事,我会让太后再憋屈也无从发作。”

    梁依童清楚他的手段,便也没再担忧此事。

    一直到第二天,她才听萧玲说,豫王将赵眠宝杖毙后,就将此事禀告给了皇上,他自然没说直接杀害了她,只说他唤她到跟前伺候时,她竟意图毒死他。因绿秀对毒极其了解,进去禀告事情时,才发现赵眠宝身上携带的有毒。

    她将手指上和唇上都涂抹了剧毒,豫王要是与她亲近,中毒的几率很大,这种毒,解药很难配,服毒一刻钟若是寻不到解药只能毒发身亡。

    他便将赵眠宝拘了起来,一查才得知,她早就被顾怀义的人买通了,只因她与豫王妃相貌相似,才将她收到了麾下。

    李灵儿跟她住在一处,竟也站出来指认了她,说赵眠宝出发前,确实涂了一种香膏口脂,因味道奇特她记得很清楚,最后还在她们院中,翻出了解药,解药竟是藏在花坛里,还是因为在房中搜了半天没搜到解药,李灵儿想起,曾在院中瞧见了她大晚上赏花,才让人搜了一下院子。

    梁依童自然不清楚,豫王是如何收买的李灵儿。绿秀却清楚,赵眠宝和李灵儿被送到太后这儿时,都被嬷嬷喂了毒药,为的便是为太后所控,这种毒,但凡中毒,每次发作时就会极其痛苦,且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需要一个月服一粒药丸,才能压制住毒素。

    太后允诺她们,只要她们好生笼络豫王,每隔一个月,她就会让人送来解药,她们若能得了恩宠,她必然会重赏。

    绿秀擅长制毒,也擅长解毒,便给了她一颗解毒丸,解了她的毒,萧岺又开了一些其他条件,恩威并施之下,李灵儿便归顺了豫王。实际上,李灵儿也没得选,见豫王竟是直接将赵眠宝杖毙了,她哪里还敢考虑旁的,唯恐自个一拒绝,也落个杖毙的下场。

    在听说赵眠宝的相貌与梁依童竟是有些相似时,皇上便明白豫王为何容不下她了,他尚且记得宫宴上,豫王给梁依童剥虾的事,他这般宠爱她,又岂会让她受委屈?

    哪怕豫王直接杖毙了赵眠宝,皇上也没多说旁的,在他心底,甚至有些埋怨太后,为何这般去恶心豫王妃,她此举打的不止是豫王妃的脸,甚至没给豫王半分面子。

    太后却气得不行,哪怕豫王冠冕堂皇地找了理由,还搞了个“人证物证”俱在,她也不信赵眠宝曾跟顾怀义有所联系,分明是她的人先寻到的赵眠宝,见李灵儿竟是倒向了豫王,太后气得将案几上的白玉壶和杯子直接挥到了地上,只觉得豫王在明晃晃地打她的脸。

    她却不曾想,她的所作所为对梁依童来说,何尝不是打了她的脸?

    她恼成这样,自然没饶了身旁的嬷嬷,“你不是说这种毒药很难解吗?若是不知中的是何种毒,根本无法解掉?李灵儿胆敢给豫王作伪证,肯定是已经解毒了吧?你究竟从哪儿寻来的毒药?怎么一下子就解开了?你确定没有走漏消息?”

    嬷嬷颤颤巍巍跪了下来,擦了擦额前的汗,道:“老奴对太后娘娘一片忠心,行事是再谨慎不过,当真没有泄露消息,望太后明察,老奴寻到这解药时,掌柜的确实说这种毒药极其难寻,用足足四十九种毒草配置而成的,不知晓成分的话,根本不可能解开,老奴也不知豫王的人,是怎么寻到解药的,听闻他身边有擅长制毒之人,兴许他身边的人太厉害了。”

    尽管她没泄露消息,太后还是很恼火,念她年龄过大,才只是打她十板子,尽管如此,这老嬷嬷也足足在床上躺了两日。

    因太后心情不佳,一时间,慈宁宫内也一片死寂,宫女走路时,都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太后自然郁闷,她的人辛辛苦苦几个月,才寻到两个合她心意的美人,她又足足耗费了一个月,才将她们调教的愈发接近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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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等着这二人伺机而动,尽快得了恩宠,好让豫王不再独宠豫王妃,谁料人才刚刚赏赐过去,竟是一死,一背叛,她这几个月竟是白忙活了,太后赏赐人时,期盼有多高,此刻就有多失落。

    她一难受,老毛病竟是犯了,好几日头疼得都有些受不了,几个太医轮番给她扎针,也没见她有所缓解,太后心口都有些疼,偏偏还不能说是被气病的,不然皇上又要说她心思过重。

    她心中郁闷,看豫王和豫王妃也更不顺眼了,身边的嬷嬷见她如此郁结,不由献计道:“太后心中若是憋闷,不若去别庄待上个几日吧,休养一下身体肯定也就好了,您此次出行,不若以大军凯旋为由,给命妇一些恩宠,一道去皇家园林泡泡温泉,让豫王妃等女眷陪您一起,到时天高地远,豫王妃若是不小心惹您不高兴,太后小惩大诫也不是不可以。”

    她说的虽委婉,分明是给太后出主意,想让她出出心中的恶气,太后闻言,眼眸动了动,她不能拿豫王怎么样,不代表没法动梁依童。

    她确实可以寻一些理由,给她立立规矩,他不是宠梁依童吗?她何不从她身上下手,给他添添堵?太后精神都振奋了些,“此法甚妙,重赏!你去安排吧,先给皇上通通气,就说哀家身体不适,想去休养一番,让命妇们一起陪同,也让她们沾沾光。”

    “喏。”嬷嬷很快就退了下去。

    “等一下,哀家记得谭月影好似对豫王有意?她的亲事定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