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怎能这般冤枉我!”江赏典抱紧了她的小腿,委屈道,“我岂是那般善妒之人?那雪族小郎君入府以来,我处处照拂,绝不曾有加害之心!”

    他这副模样,能激发旁的女人的保护欲,可粲妍是个钢铁直女,根本不懂怜香惜玉。

    她将自己的小腿往后缩了缩,略显不耐。随后往阁外使唤:“沈萱,把人带进来。”

    片刻后,沈萱带着七八个人走进来,有沈府的侍姬、侍奴,还有典狱司的刑官。

    那侍奴道:“约莫十日前,是江公子身边的菱角,去酒窖中,开了一坛子燕春醅酒。至于菱角做了什么,奴才便不知道了。”

    另一个侍奴道:“当日,奴才在摆宴,雪族小郎君的案上酒,是菱角亲自摆的。”

    刑官道:“典狱司中,属下的上峰接到江公子的密信,说是不让雪族小郎君留着命回去。江公子还说,这是高媛的意思。”

    江赏典不可置信地垂眸,肩头瑟瑟发抖。

    粲妍像沉稳的老干部一样端起茶水,叹道:“江公子,你有这等本事,干点正事儿多好啊!”

    有这么好的逻辑能力、布局能力、社交能力、执行能力,二十二世纪需要你这样的建设人才!

    变脸似的,江赏典忽然收了楚楚可怜的模样,薄唇讥讽地勾起,轻声问道:“妻主调查我?”

    他语调陡然急促,双目泛红,质问道:“妻主竟然调查我?”

    粲妍面孔沉静,道:“我不是你妻主。”

    江赏典激动地扑过来,一副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架势。粲妍向沈萱优雅地比了个手势,沈萱便带着其余房中人走了。

    粲妍不能让江赏典当众揭穿,她不是燕云高媛。

    房中骤然安静下来,兽金炉鼎的水沉烟香雾袅袅,酥透墙壁,却平添一股压抑之感。

    粲妍老干部又给自己斟了杯茶,道:“不归海初来乍到,又毫无根基,他威胁不到你,你为何做下这等刻毒事?”

    江赏典冷笑两声,道:“妻主糊涂了。他怎么威胁不到我?妻主如此在意他,不惜千里迢迢,把他从雪原带回燕云,可曾想过我的滋味!”

    粲妍品了口枸杞茶,嗓音疏淡:“继续。”

    江赏典的眉目间萦过一丝狠戾,像是一柄淬着毒液的软剑:“现在妻主嫌我狠毒了么?这些年,我为妻主做的狠毒之事,还少吗?那时候,妻主夸我善解人意!临安长公主、二公主、锦衣卫指挥使……没有我,她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死?”

    闻言,粲妍暗自心惊肉跳。

    这是里的隐藏剧情啊……作者根本没有明示,只在字里行间暗示了读者。

    沈昧娘、江赏典这对狗男女这么狠的吗?

    江赏典骤然立起来,逼视着粲妍,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昧娘。”

    商海沉浮多年,粲妍逐渐养成沉着冷静的性情。山崩于前,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