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这日,一众考生们早早就齐聚崇政殿外,昂首挺胸的站着。

    按照礼部张贴出来的座位表找好自己的位置。

    等皇帝和百官下了常朝,考生们就在内侍的带领下走进崇政殿,按照先前张贴的座位表落座。

    殿试的题目是由乾开帝亲自出的,考官们站在四周,瞪着大眼盯着考生。

    裴余之看着考试题目,《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论》微微一笑,皇帝这次连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就用了兵策。

    他细细思索一番,琢磨乾开帝想看什么,提笔一气呵成。

    乾开帝慢慢踱步到裴余之身后,看他心无旁骛地作答。

    越看眼睛越亮,脸上有克制不住的满意笑容。

    待到裴余之落下最后一个字,乾开帝更是朗声大笑,连道好好好。

    其余考生被声音惊到,抬头看向发声处,心中一阵苦涩。

    好在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出来的贡士们心理素质不差,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提笔继续做答。

    又装模作样检查一番,裴余之便坐在位上不动了,只正襟危坐地盯着试题看。

    他当然可以直接交卷就此离开,只是他是谁?

    温和又将锋芒隐于中庸之下的裴益。

    他也只等考试结束再交卷。

    等考试结束,乾开帝叫住了裴余之,让他到前面来。

    李彦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他还想着和余之交流一下呢,皇帝也是的,余之刚考完试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

    “你对现在边境局势了解如此清楚,可是一直有关注?科举不考兵书,可是朕瞧着你对此也十分熟悉。”

    裴余之恭敬应答:“回皇上,学生祖上是武官出身,家中留下的兵书尚算丰富,幼时开蒙除了四书五经,祖父也常提些传下来的兵书,之后学生自己也起了兴趣,时常翻阅,因而略有涉猎。”

    乾开帝更加满意了,他查过裴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但到底也算是曾经的武官勋贵,家中藏有兵书是正常的。

    他笑道:“朕看你是谦虚了,策论写的如此之好,这可不是略有涉猎,做个监军是绰绰有余了。”

    裴余之回答的滴水不露:

    “皇上圣明,只祖父曾言,未曾实战只习兵书,终究是纸上谈兵,不能算作了解兵事,若是因看了几本兵书就觉可以指挥战事,那才是贻笑大方。真正能做决断的,还是历经百战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