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嘟———”

    略显昏暗的房间里,一部手机发出的动静终于是吵醒了那个被绑在椅子之上的男人。

    隐约还能感受到来自脑后的钝痛,他勉强撑开眼皮,入目却是一眼黑暗,随之而来的便是内心慌乱的开始。不过那个男人也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所以他很快也回归了平静。

    之后,从感受到的面部触感中,他确定自己是暂时丧失了视觉和说话的能力,于是他支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周围的一切,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你醒了?”

    带着倦意的女人的声音顺利传入了他的耳内,他猛地往那个方向侧头,而那个女人也再次替他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甩回桌面,重新看向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他。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略显失礼,不过还是希望你能暂时冷静下来倾听我们的条件,啊,因为你的嘴被我们用胶带绑起来了,所以可以请你用点头或摇头的动作来回应我们吗?”那个女人应是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他判断了一下大致的方位,迟疑地点了点头。

    “感谢你的配合,毕竟我们也不希望和警方扯上联系,你能如此配合可真是我们的荣幸。”那个女人就差抬手为他鼓掌了。

    祁相峰分析着她话里的内容,目前只能判断出这里不止他们两人在场的事实,除外就完全是在迷雾中找路,需要他集中精神努力判断了。

    但他还是有个微小的收获的,至少知道了袭击他的果然就是那个和宗教有关的团体。

    在祁相峰消耗自己的脑细胞分析现状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再度开口,而语气中还是带着浓浓的倦意,“是这样的,我们都对浑浊的成人躯体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并不会杀害你,袭击你只是这场谈判的前提,你当时没带枪算是我们的幸运了。毕竟前不久才刚迷失了一个孩子,在最终日到来之前,可不能再失去第二个了。”

    祁相峰渐渐有些跟不上对方说话的节奏了,不过除了沉默他也做不出其他反应。

    “你追查我们是出于个人还是组织呢?”女人回归了正常的对话模式,问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道。

    祁相峰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而那个女人也从他的反应中得出了答案,笑道,“瞧我,说着说着就忘了你无法进行对话了。看来是出于个人啊,那可以请你停下你的个人好奇了吗?毕竟你也不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人,再追查下去可就无法保障你的安全了。在这里,我得重申一遍,我们对成人的身体没有兴趣,所以并不会杀害你,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无法预知了。”

    祁相峰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点头,毕竟他的师母也警告过他让他收手了,他也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哈哈,聪明的选择。”

    那个女人拍了拍手,祁相峰又听到耳边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个人逐渐向他走近,最终在他身后停下,将他脑袋上的眼罩给取了下来。

    眼前重新恢复光明,他用力眨了下眼以适应周围的灯光,接着就看到面前正坐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以及,身处的房间和无第三人的处境。

    “为了不吓到你,才特意弄出脚步声的,我这人还算体贴不是吗?”

    女人盘起的头发十分凌乱,眼下的黑眼圈也特别明显,相比之下,被抱在女人怀中的孩子看起来就精神多了,白白净净的,也没有被虐待的痕迹。

    “胶带的话就你自己撕下来吧,如果可以,还请继续保持这个距离。”

    祁相峰感觉手上的束缚一轻,绳子顺着他的手腕滑落,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用力扯下嘴上的胶带后,警惕地看向女人道,“你就这样把我放了,就不怕我———”

    他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脖子被某个他看不到的东西给钳制住,窒息感瞬间就席卷了他全身。

    “你看,就算你看起来比我强壮,但对那些你无法触及的存在来说,你也不过是只能轻易被捏死的蚂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