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几粒珠子留给你,允许你去找他三次,是前面一切都安排了,只等你主动送上门了。”何苦晃了晃珠子。

    朝我轻声道:“白泽银须引路,绿珠归树,自然就到了南墟了。”

    沐七的银须细若蜘蛛丝,随着那粒玉珠晃动,好像银须随时都要断了一样。

    我看着那粒绿玉珠晃动,就好像夜中远处的一点星辰。

    潜世宗的人并不多,我现在见过的除了宗主沐七,就只有牛二了。

    牛二可谓是潜世宗唯一的人了,却被沐七用来剜心献祭,可见沐七布下这个局,下了多大的代价。

    不能好好收网,怎么对得起沐七这神兽白泽之名?

    我朝何苦点了点头:“走吧。”

    何苦轻笑了一声,手里捏着的银须松开。

    随着银须一松,那粒穿在银须之上的绿珠滚动,带着银须往地上落去。

    绿珠飞快的穿过银须,眼看着好像就要脱离银须出来,单粒珠子滚落在地上了。

    可那原本何苦好好捏着一头的银须却好像可以无限延长,随着绿珠落地,还延伸着朝地底扎去。

    那银须宛如点在水面的一点亮光,透过竹身,又透过地面,一直往下而去。

    何苦朝我伸了伸手,示意我下去:“你让我陪你去,是因为我对有无之蛇了解比较多,想确认,沐七所说的办法,是不是真的能救墨修对吧?”

    论心思狡,哪个物种比得过狐狸,九尾更是心思玲珑百转。

    当初何苦能被何物所骗,也不过是不愿去想罢了。

    女子,终究容易被感情蒙眼。

    我将手放在何苦掌心,轻声道:“那只涂山九尾到最后,是不是也知道唱《涂山歌》的那位骗了她?”

    “是啊。”何苦拉着我,脚稳稳的踩在银须之上,带着我一步步朝下走。

    明明脚下如踩钢丝,她却走得很散漫:“九尾性狡,生性多疑。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位唱《涂山歌》的骗了她,可她愿意沉迷,愿意助他,她认为值得的,认为总有一天,他会感动。”

    “可非同族,非同种,情感怎能相通?”何苦看着那粒还在朝下滚落的绿珠。

    扭头看着我道:“她最终得到的,也不过是涂山被灭,神识被困涂山万年,独唱那首《涂山歌》。你又想过,你为了墨修,走下去,会怎么样吗?”

    “我肯定比她好。”我看着脚底银须,朝何苦道:“至少,我只会变得更强。”

    但那种更强,会以何种代价,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