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无理却让人不得不信服。

    各自归位,祝明月坐在桌边抄书,不适应低矮的家具,偶尔换一换姿势。段晓棠靠墙玩匕首,比划来比划去。林婉婉摊在床上当自己是鱼,翻来覆去将盐抹匀,争取做一条有理想的咸鱼。

    房间空间很大,不至于腾挪不开。明明有三个人,沉默却不断蔓延。风偶尔吹进屋里,力道轻得好似没有,隔断的竹帘一动不动。林婉婉想着是不是做一个风铃,泠泠作响缓解寂寞。转过头又为自己悲哀,竟沦落到这一步了么。

    林婉婉从床上翻身而起,稍稍整理了衣裳和头发。“无聊啊。”

    给我手机和WiFi,天荒地老也不怕。如今手机没电,WiFi失灵,心里长草下一刻就荒了。深刻体会到手机、WiFi对维稳的重要意义。

    段晓棠问道:“去哪儿?”

    林婉婉回答:“看看昨天和我们一起逃出来的人。”

    段晓棠说:“等等,一起去。”

    接着又问祝明月去不去,祝明月表示自己沉迷抄书不可自拔。

    等两个室友离开,祝明月放下笔,双目放空。想着自己“死后”祝家群龙,不,群虫无首,谁能最终上位。持续半年的谈判,只差最后敲定合同,现在不知给谁作嫁衣裳。早立好遗嘱,不会便宜那些蠢货……

    林林总总纷纷扰扰,祝明月自持冷静也难免晃神。从穿越那一刻起,财富、权势、人际……过往云烟,一朝散去。终于可以摆脱枷锁,做真正的自己,可是代价太大,一点不划算。

    多年的习惯沁在骨子里,祝明月看着眼前的字,四平八稳、温和典雅,都说字如其人,可这不是真我。

    待祝明月一卷论语抄完,段晓棠和林婉婉回来了,看样子闷闷不乐。

    祝明月问道:“怎么,白家安排出了岔子?”

    段晓棠盘坐在桌旁,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林婉婉,“不是。”

    林婉婉解释,“又有个女孩把出滑脉。”

    祝明月一时没领会滑脉是什么,结合前后大概知道。“是谁?”

    林婉婉轻轻地说:“顺娘,一个多月了。”

    祝明月分不清顺娘是哪一个,咬牙切齿,“该死的土匪,”冷静下来接着说道:“现在月份还小。”后面的话不言自明。

    林婉婉直言:“以现有的医疗条件,没办法在不伤害她身体前提下做到。”影视剧里怎么做到的,各个打胎小能手?

    祝明月问着:“那怎么办?”

    段晓棠低低地说:“顺娘说生下来送走。”孩子无辜却天生带着罪孽。

    看着两人依然愁眉不展的样子,祝明月问着:“还有其他吗?一次说个明白。”

    段晓棠借喝水组织语言,“白家决定明天将土匪送到县衙处置,顺带我们也去县衙备案。除了我们三个,对面的杜乔,祝家兄妹和何金,加上3个女孩子,其他人留下了。”

    祝明月:“留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