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为你那邻居吧?”

    段晓棠:“嗯。”

    范成明:“他也是倒霉,吏部那群人不是东西。”

    能被范成明评价为不是东西,那肯定不是南北。

    段晓棠:“说来听听。”

    范成明绘声绘色讲述不久前帅帐内发生的一切。

    段晓棠只评论三个字,“烂透了。”

    范成明:“所以还是南衙、我们王爷好啊!”

    南衙诸卫也讲出身,如孙安丰等纨绔子弟,初授官比尹金明等人上阵搏杀数年积功累升的还高。

    范成明更不用提,他的起点,同期的庄旭宁封等人现在都没有达到。

    段晓棠对这群将门子弟亦有更高的期待,指望他们兵马战阵娴熟,能让右武卫的实力再上一层楼。结果全才太少,只能择其长处而使之。

    但军队比朝堂更公平是不争的事实,寒门庶族更容易往上爬,至少不会因为一句出身不高被黜落。

    范成达当初把弟弟塞进右武卫,也是想走蹭军功的路子。

    我就蹭蹭,不抢!心怀利器杀心自起,真要将人搏命换来的军功抢了,逼到退无可退,只怕有命抢没命享。

    军中将士不怕敌人猛如虎,只怕上司下属同袍是个蠢货,一不小心把自己坑进去。

    军队中可以有庶族出身的将领,朝堂却鲜有寒门高官的先例。

    因为朝堂是另一套游戏规则,生怕旁人太聪明,显不出自己来。若太极殿上站的全是废物,想必风气焕然一新,和气得紧。唯独真正的聪明人位列其中,格外痛苦。

    范成明说一句肺腑之言,“你那邻居想回长安做官是不可能了。”

    诸衙司派遣出十来个属员出京公干,不是陆德业一个人能决定的。

    事情闹到这份上,连吴越都没有办法,只能生闷气。

    段晓棠无可奈何长叹一声,“我知。”

    段晓棠偶尔也会阴谋论一点,杜乔回长安别说任官,露面说不得都遭人记恨,明明他没做错什么。但若回去,将他踢出来的那些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不定以为他准备伺机报复。

    人心难测呐!

    段晓棠捏着衣袍角,探问道:“世子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