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们念了将近一个月的经小有成效,劳改俘虏们修补完城墙后转入翁高阳手下,把人气到跳脚,又给他增加负担。

    寇嘉平即将升任县令,附郭县令也是升职,同时补充到梦寐以求的人丁。

    笃竹等大德高僧获得能养活寺庙老小的粮食,手上没血债的俘虏们获得自由,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吴越骑马经过文城市场,血渍已经消失,这里是段晓棠当初行刑的地方。

    吴越问道:“俘虏们关不了多久,你失望吗?”

    简单猜测段晓棠的心思,盗窃坐监多久,奸淫受刑几何,抢劫又该如何量刑……依照《大吴律》,总有一个对标的地方。

    段晓棠不屑道:“不然呢!”求辱得辱就是这般结果。

    她能任性的关这些人一辈子吗?客观条件不允许,地方需要人口恢复,乱军未平,宝贵的兵力需要收拢……

    不仅文城俘虏营,翁高阳手下三个现拆的俘虏营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开战,大部分人就地成为民夫转运辎重,战后赦免罪行。

    段晓棠不想再提闹心的事,转移话题道:“吏部尽差遣些县级官吏来,太守何时到位?”有些锅县官扛不起。

    吴越:“一地方伯自该慎之又慎。”不会任由吏部拨弄。

    更正一点,“没有太守,只有刺史。”

    段晓棠知机,“郡改州?”

    皇权延伸最基础的机构是县,上级机构郡还是州,历朝历代各有不同,近几十年更是变换无穷,换过好些轮。

    大吴自有国情,皇帝推行以州代郡,国内大部分地方都推改完毕。

    如果说二者有何区别,不仅仅是官吏称呼、官衙门口的牌匾的变化,最关键是大小。

    不是说郡比州大,而是一个大郡可能拆分成数个州。

    地方分权防止做大,方便中央集权。

    文城是小郡,绛郡临汾在古冀州地界只能算中不溜,真正执牛耳的是——

    段晓棠:“河东也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河东郡望多,各有依凭的县所,这么一拆,许多人家在行政上分属不同的州,可就不算一家人了。

    吴越笑道:“河东那么大,你说能拆几个?”才能把他们拆得稀碎。

    段晓棠这会信吴越和皇帝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无时无刻不想着削弱世家。

    当然若是亲兄弟,吴越不可能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