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鸿扭头回望,终于想明白。刚刚过去的人是段晓棠,他见过。杜乔赵璎珞被褚生污蔑,去东市市令跟前对质,段晓棠就在旁边。

    对,还有范成明,也在人群里上蹿下跳。

    赵璎珞落后七八步,从田埂旁扯下一根枝条,认不出品种,随心舞动几下,权当鞭子。

    田埂并不宽敞,只容得下一人独行。

    祝明月段晓棠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有开口。

    半晌后祝明月打破沉默,“我们在长安接到消息时,都惊呆了!婉婉还以为你替范二背了黑锅。”

    其实应该先说一些温馨的话题,拉近彼此心理,但祝明月还是选择开门见山。

    段晓棠一窒,从来只有范成明帮人背黑锅的份,哪能轮到他甩锅。沉声道:“是我干的!”

    祝明月背身在前,看不到段晓棠的表情,只能从声调语气上判断,冷静而坚定。

    人生路不熟,祝明月没法在田埂上倒走,两人走到一处横亘的田埂处停下,并排站在一起。

    祝明月站定,眼神遥望远方。段晓棠在军中不拘小节惯了,半蹲下折下一片草叶,反复拉扯打结。只从高度来看,蹲在祝明月身边,隐隐有些倚靠的意味。

    祝明月意味深长道:“说吧,怎么回事?”

    段晓棠和手里的草叶较劲,将心路历程缓缓道来,“无论剿匪平乱,我都没有亲自处置过俘虏。”

    要么交给地方官衙,要么扔给范成明等人,眼不见,她的手和心似乎就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