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兵马,不仅仅是为朝廷平定战乱,更是为了保护百姓。”

    尹金明眉头紧锁,似乎被话语触动:“将军,你要立什么规矩?”

    段晓棠目光坚定,“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谁,只要敢凌虐百姓,就必将受到制裁,老天不报我来报。”

    从此后段晓棠的兵锋,就是悬在各种恣意妄为者头顶的利剑。

    “这样,未来的乱军才会心存忌惮,不敢再轻易欺凌百姓。”

    尹金明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终于,他长叹一声:“将军,这条路很长很难。”

    段晓棠并不气馁,“我知道,但看见人做坏事,却不用付出代价,我心有不甘。”

    尹金明:“将军,你想怎么做?”

    武俊江只是让俘虏们互相举报,段晓棠想让那些遭受暴行的百姓参与指证,另一种形式的公审大会。

    至于配套的诉苦大会,暂时用不上。

    段晓棠:“升帐吧!”

    段晓棠可以和尹金明说一些心里话,但在正式场合,面对麾下诸将官,理由必须“光明正大。”

    开场白还是同一句,“武将军的事情,知道吗?”

    两军相近,消息互通有无。

    众将官的眼神中流露出犹豫和不安,杀俘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着实敏感。

    温茂瑞支支吾吾道:“华清被捅得挺狠,武将军气狠了。”

    比起玄之又玄的亲戚关系,武俊江和靳华清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更为单纯的同袍和上下属。

    温茂瑞轻描淡写,将有些“违规”的行径定性为泄愤和为同袍报仇,在大众观念中,更为常人所接受。

    段晓棠并没有戳穿温茂瑞的小心思,她承认:“事实如此,俘虏的处理确实棘手。”

    “我想——我们也该消减一番。”

    薛留难以置信的盯着段晓棠的脸瞧,一不留神换了芯子?

    这件事谁出头都不奇怪,唯独段晓棠不可能。虽然杨胤泼了一盆污水,但亲近之人都知道,她心慈。

    薛留跟随宁岩锤炼武艺,连做派也跟着学习,甚少在战事以外的事务上发言,但现在不得不开口,“将军,事关重大。”

    段晓棠:“文城一郡四县的官衙已经形同虚设,百姓逃离,田野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