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栏牢就在县衙左近,攻打过来该怎么办?

    明明排兵布阵都是安排好的,弥勒教徒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坐在上首的殷博瀚花白的胡子些微颤动,身体却保持端坐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将之风呢。

    范成明抢先开口,“开的哪座城门?”

    “东城门。”

    范成明默默地松一口气,后路还在。

    龚瑞被殷博瀚压制许久,不得不听命行事,这会顾不得装相了。“诸位,接下来该当如何?”

    逃,还是据守县衙!

    弥勒教徒知晓县衙内有诸多高官,这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可恨先前竟然不知,他们在本地根基如此深厚。

    生死大事,其他官员顾不得殷博瀚在上,七嘴八舌张罗起来。

    石任主张留,“县衙工事俱在,借此防守,以待援兵。”

    大理寺程兴怀持反对意见,“郡兵都炸营了,哪还有援兵。”

    石任:“郡兵不只一处可用。”

    陈仓县令左敏达:“外头兵荒马乱。”兵匪一窝,现在出去冲撞到一处,得不着好。

    程兴怀亦是一个头铁的,直问道:“相公,最近一处援兵,何时可到?”眼看城中的郡兵都不堪用了。

    殷博瀚声音缥缈如云雾,“明日。”

    弄得其他人不如何作答,严格按照时辰而言,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也是“明日”了。

    明日何其多。

    是天一亮就有援兵,还是熬过接下来的白天黑夜才能看见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