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不同于文官,统领的是否本部兵马,战斗力大大不同。

    范成明喋喋不休道:“还想打个鲜亮些的狐皮,给我哥做围脖呢。”

    殷博瀚不满右武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弥勒大乘教本是右武卫发现线索通报长安,正该有始有终。”

    座中议论纷纷,大部分人先前都不知弥勒大乘教是如何揭发出来的,连左敏达都不知详情。

    范成明发挥兵混子本色,猛地站起来,“殷相公,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一群武夫懂哪门子查案。我们倒是好好控制住了局势,谁知道最后弄成这副德行!”

    专业的人,反倒把事情搞砸了!

    连三司的人都没法甩锅,因为右武卫深知是个大篓子,一点没往下捅。

    范成明这会还气呢,段晓棠眼看不好,还有一个在外头剿匪的薛留,若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惹出这般大祸,还不知会怎样呢!

    段晓棠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怎么说的——道心有碍。

    天知道,这都是范二将军日后升官发财的班底基石,心疼啊!

    事情尚未分明,内部已经开始甩锅。

    殷博瀚一锤定音,“本相自当将前因后果禀明圣上,诸位有何补充?”

    现今的意思,殷博瀚一手遮天,一切以他的口径为主。

    抓捕弥勒教徒是真,镇压起事的乱民亦是真……如何不算一件喜事呢。

    座中人为了安危富贵,只得同意颠倒黑白的处理办法。

    石任龚瑞等人说不出附和之言,到底是默认了。

    殷博瀚看向另一个不曾发表意见之人,问道:“范将军以为如何?”

    范成明挑眉道:“末将只是个闲人,段二也不是爱多话的。”

    殷博瀚自以为得到保证,转过头继续收拢一群文官。

    孙安丰快速低下头,藏住眸中的笑意,一心一意钻研地板上的花纹。

    聪明总被聪明误,喜欢打哑谜,反倒被范成明的“直言”绕进去了,实际他什么保证都没说。

    聪明人和混子之间的差别,在于二者的底线不同。

    不爱说话不是不会说,再者段晓棠不言语,但谁能管住“闲人”的大嘴巴……怎么都有狡辩的理由。

    天色彻底清明之时,衙差在堂外回禀,道是本地父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