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考虑一会,“不急。”

    陈仓的盖子暂时捂住,若能继续压下去顶多算是一段私怨,还是段晓棠单方面的。

    揭开来,又有两种可能。

    若败,双方自然要不遗余力地甩锅,推出几个官员顶罪;若胜,段晓棠咽不下这口气,不存在绥靖的可能,吴越的态度就微妙了。

    没必要现在找上门,露出自身的“反骨”。

    祝明月:“明天我有事,万福鸿你们多照应些。”

    她要去找白秀然、孙无咎打听打听,殷博瀚在政坛上的那些事。

    吴越和祝明月各自按兵不动两三日,蛰伏等待陈仓的消息。

    当殷博瀚还在斟酌如何做裱糊奏折时,左厢军的简略战报已经先发去长安。

    不说当下陈仓全在左厢军把控之下,殷博瀚不管有没有派出人马报信,他的马也跑不过军马。

    所以吴越先一步收到消息。

    右武卫大营帅帐内,诸将列坐两旁,连常在家休养的韩腾都难得露面。

    韩腾略带浑浊的眼睛快速扫过简短的战报,没什么说头。

    无非弥勒教挟众起事,但乱子被左厢军镇压下去。

    若非知晓段晓棠不打诳语,非得以为是拿几个不知名反贼充数。

    关键是,这封战报不符合段晓棠一贯实事求是的风格。

    胜是胜了,细节呢,伤亡呢,缴获呢?

    以段晓棠的性情,不可能不提及这些。

    吕元正:“世子,左厢军伤亡如何?”

    吴越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示意陈彦方递给韩腾。“范二的私信。”

    实际两人都有私信寄来,但范成明不是身在陈仓,更清楚全程么。

    韩腾将信纸拿出来抖一抖,方才放在眼前,下一瞬眼睛陡然睁大。

    范成明的信,果然提神醒脑。

    第一段就足够惊人,陈仓不出所料被殷博瀚逼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