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在正房和西厢各摆几桌,勉强能塞下。

    段晓棠站起来,举起一杯豆奶道:“话不多说,吃好喝好就是今天的头等大事。酒水饮料在旁边,喝什么自己拿。”

    唐高卓起身去搬酒,问同桌人:“喝哪些?”

    同桌人不管出身、官职高低,异口同声道:“葡萄酒。”

    地瓜烧只要有钱,基本能喝到,葡萄酒却是可遇不可求,一直是奢侈豪富的代名词。

    反正将官们不怕把段晓棠吃垮了,论家产她可能不如某些人几代的积累,但从没亏过嘴。

    葡萄美酒夜光杯,段晓棠买不起夜光杯,更怕那玩意有辐射,桌上一应酒杯都是白瓷杯。

    唐高卓拎着酒壶微微倾斜,瓷杯的釉面泛着温润如玉的微光,酒液如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缓缓注入白瓷杯中。

    瞬间,红与白的碰撞,画面变得生动而富有层次,让人不禁屏息以待。

    一壶酒量不多,堪堪将一桌人酒杯倒满。

    唐高卓轻摇瓷杯,酒液在杯壁缓缓旋转,留下一道道细腻的紫红色痕迹,轻轻举杯至唇边。

    一抹深红轻轻触碰舌尖,先是果味的清新与甘甜,随后是酒体特有的醇厚与复杂,在口中缓缓铺展……

    左右好奇道:“怎样?”

    唐高卓:“香气浓郁,温和圆润,比我以前喝的滋味都好。”

    项志勇是个彻头彻尾的粗人,哪会慢慢品,一口闷后道:“酒味没多少,但又香又甜。”

    段晓棠暗道,也不看放了多少糖。

    项志勇高声道:“小杯子够干什么,换大碗来。”

    唐高卓本想说,葡萄酒该用夜光杯盛慢慢品,如坊市浊酒一般豪饮,无异于焚琴煮鹤。

    但一桌人大多是这样的做派,阻止也来不及了。

    主桌上的段晓棠没有一点不乐意,别说用海碗喝葡萄酒,就是往里头兑雪碧她都没意见。

    还和同桌人推荐,“我以前听人说,葡萄酒里兑牛奶、石榴汁味道也不错,要不要试试?”

    葡萄酒里能加许多东西,冷门的有苏打水、姜汁汽水、咖啡……但现在不是没条件么。

    段晓棠挑两个能达成的说。

    孙安丰从未想过的混合方法,“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