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深谙摸鱼精髓,“有一些构思,还在搜集资料。”

    吴越:“什么资料?”

    段晓棠:“历史上的炸营案例。”

    孤证不立,顺便显得自己做过充分的考证。

    吴越对段晓棠的文化程度十分有“信心”,“你搜集?”

    段晓棠迟疑一瞬,“我交给孙三了。”

    转过头看一眼孙安丰的方向,和同僚喝得不亦乐乎,脚步都在打晃。

    别说让他干活了,条理清楚地说话都难。

    右武卫的将领知晓,段晓棠经过陈仓炸营一事,有意梳理其中因果。

    至于进度嘛,至今停留在口头上。

    范成明:“怎么突然提起来了?”

    吴越压低声音,“封文斌郎舅俩在大理寺招了,你向他们打听炸营始末,主审官员对此十分有‘兴趣’,偏偏宗寺卿一个字没问。”

    这么大一个尾巴放在哪里,谁不想去试试手感。

    段晓棠发誓,“我就是单纯想了解一下。”

    韩腾下命令,“尽快写出来,分上下两篇。上篇论述营啸的成因,下篇写解决办法。若当真追究起来,把上篇交出去应付了事。”

    段晓棠这会不可能追去大理寺,指天发誓,她只是学术性的好奇。

    终于尝到官场人虚应故事的苦果。

    别了,她一去不复返的休假摸鱼日子。

    伙房专门开小灶,给孙安丰熬了一份醒酒汤灌下去。

    段晓棠在笔记本上写下两句话,撕下来交给孙安丰的亲兵,交代道:“送孙校尉回家,等他酒醒了,给他看。”

    亲兵:“是。”

    逼酒鬼做事不大人道,但死线压下来,段晓棠不得不继续往下压。

    孙家家大业大,应该不会怜惜几支蜡烛钱。

    段晓棠明明没沾一滴酒,却裹着满身的酒气回家,被熏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