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案情并不复杂。”但结果很重大,再拖下去,若有人浑水摸鱼,反倒不妙。

    林婉婉:“怎么判的?”

    祝明月:“制作鲜花饼的庖厨全部腰斩,余者及家眷充军流放。”

    林婉婉:“会不会太重?”

    腰斩是比斩首更重的刑罚,而且以当日宴席上的供应量,定然不止一位。

    祝明月:“死人了!”

    死的还是贵胄子弟,杀几个微贱的庖厨,是最快平息物议的办法。

    虽是无心,但终究造下了命债。

    人和人的性命,本就不是一个价钱,尤其在长安。

    林婉婉知道长安不是法治社会,喊冤声叫破喉咙,也不会有肉食者听见。

    林婉婉沉声问道:“还有吗?”

    祝明月:“死去的两个国子监学生,朝廷授官。国子监的祭酒、司业,及那日参加宴会的官员全部去官。”其他受罪的学生,还没个说法。

    曲水流觞宴,非是国子监举办,只是师生私下行事,但依旧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尤其用的监中的人力、场地。

    单从现实衡量,国子监才是损失最为惨重的。

    但从另一个方面而言,也是朝廷对它不思治学、为国培养人才的“惩罚”。

    朝堂上还有更为激烈的声音——关停国子监。

    关停之后,官员子弟的恩荫到哪儿去,朝廷的预备役官员从哪儿来?

    全部从世家铨选吗?

    所以用几个国子监官员微不足道的仕途,换取国子监的存活。

    甚至还有极端者,言称征伐进贡夹竹桃树的西域小国,以示震慑。

    皇帝有些意动,不是大国尊严,而是他本人就是兴兵好战,只是现在把这个由头压下,哪天用得上的时候,再翻出来。

    祝明月:“当初的使臣业已去世,他的子孙各被贬官三级。”真九族严选。

    祝明月从袖中掏出两页纸来,放在桌面上,“你看看。”

    林婉婉打开一看,是一份食谱,“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