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博瀚敢这么搞,就不惧闹出事故。若调动南衙兵力,范成明必然知道消息。

    可现在一无所知,能用的就只有郡兵了。

    李开德:“是。”

    范成明:“让火头军准备好干粮清水,马匹喂好,西城门外留一队人马随时做接应。”

    李开德:“是。”随时准备跑路。

    为何选择西城门,因为那个方向离段晓棠所在最近。

    范成明回屋写信,吴越段晓棠两方都要通知。

    将所见所闻记于纸上,末了,范成明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和担忧明白无误的写上,万一他们没有心有灵犀怎么办。

    百姓就这么忍下来,自是千好万好。

    就当他范成明杞人忧天,是个小丑。

    但作为杨胤之乱、三州叛乱的亲历者,范成明太知道百姓有多能忍,又有多不能忍。

    别管挑头的是士族还是豪强,国家重臣亦或泥腿子,叛军主力原都是拿锄头的老百姓。

    在给段晓棠的信件里,范成明强烈要求她抽调至少一千人过来,以防万一。

    范家祖坟青烟冒了那么久,他可不能折在这里。

    还是和南衙将官合作来的好,别管草包、天才,都知根知底。

    哪像这些文官,一不留神给人挖个大坑。

    封上火漆,趁着城门未关,两封信件就此送出。

    范成明揣着袖子同李开德念叨,“人和人的差别,比人和狗都大。”

    李开德说起一个冷笑话,“人市买个人,所费的钱帛,真买不来一只拂林犬。”

    李开德这话也没说错,对长安的贵人而言,拂林犬死掉可能会收获两滴眼泪,一个无足轻重的庶民死掉,什么都不是。

    范成明:“那玩意就是个样子货,能看家还是能打猎?”

    李开德:“将军,我们没带猎犬,不也出来打猎了。”

    范成明气呼呼道:“老子是出来打猎的吗?”

    老子是出来给人收拾乱摊子的,现在陷在烂摊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