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搬来营中居住了。

    他依旧是一袭蓝色衣袍,在薄暮中显得格外孤独。

    见段晓棠进出营房,轻轻招呼道:“你还没回家?”

    段晓棠:“放些东西就走。”

    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情形很糟糕吗?”

    吴越低声回应,“诡谲而已。”

    段晓棠:“嗯?”

    此处只有两人,吴越就不隐瞒了,“突厥老可汗快死了,几个兄弟子侄争得厉害。”

    中原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何时何地都有法理做依据。

    草原上的继承向来混乱,每逢新旧交替,少不了一番血腥。

    段晓棠万万没想到话题会扯到千里外的草原上去。

    中原与突厥之间的恩怨情仇纠缠已久,如今突厥内乱,不趁病捞一笔对不起自己。

    但悍然出兵,内部矛盾演变为外部矛盾,后果将不堪设想。

    段晓棠忍不住问道:“朝廷对此有何打算?”

    吴越淡淡答道:“静观其变。”

    皇帝还是想先征服高句丽,突厥留着慢慢收拾。

    并州大营内的蛀虫,不挖出来,难以心安。

    站在历史河流的岸边,难以望到它的终点,难以决断哪一种选择正确。

    段晓棠又问道:“王爷在并州可好?”

    吴越点头答道:“还好。”

    段晓棠不解,“营里为何这般做派?”

    吴越:“谨慎惯了。”

    话锋一转,“那枚箭头,是千金送回来的。”

    段晓棠惊讶道:“千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