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奇站起身来,原地转了几圈,方才说道:“他年轻时,不只是一中庸之人吗!”

    他们这么多聪明人,居然被一个各方面才质平平的人骗了。

    追问道:“他怎么骗的?”

    白隽重复一句,“怎么骗的?”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以下克上逼走的,为防重演幽州故事,才调回长安。”

    “说不定人家是留下一堆烂摊子,拍拍屁股功成身退,连替罪羊都找好了。”

    “若非种种意外,这些事未必会被翻出来。”

    白隽直视袁奇的眼睛,苦笑道:“好在,我们不是第一个被骗的。”

    袁奇顺着话问道:“那是谁?”

    白隽吐出名字,“柴岳。”

    袁奇怔愣片刻,才想起这个稍显陌生的名字,说的是谁。

    白隽:“或许柴岳也不是第一个被他坑死的人。”

    袁奇大约明白说的是哪桩事情。

    柴岳在哪里出的事,缘何从光鲜亮丽的左武卫大将军沦为白身。

    若把这条线连起来……

    袁奇恍然大悟道:“他若真想反,杨胤作乱时岂不是天赐良机。”

    白隽:“别忘了,杨胤谋反后,皇帝派遣重臣镇压四方,我就在并州附近驻扎。”

    心知这话不过是给自己贴金,他哪怕战神转世,再加上几千兵丁,也挡不住并州大营南下。

    元宏大和杨胤没有那么深的勾连,至少不是相约谋反。

    白隽韬光养晦多年,朝上哪些人是真糊涂,哪些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清二楚。

    谁料这次居然走眼了。

    上次还是殷博瀚。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满朝文武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但最终的苦果,只能由吴杲独自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