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之间有些情义,不屑于拿骨肉性命去换取更多的利益,况且错本就不在柳兰璧。

    她若该死,其他更过分的该如何自处?

    这个问题将兄弟二人问住了,满嘴跑马车的人,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柳琬斟酌用词,“与范将军交好,武艺不高,但颇受世子薛大将军重用。右武卫宁将军是其叔父。”

    家世本事都有点,但总差一口气。

    柳星渊点点头,同意堂弟的说法,再补充一条,“曾道要找个有权有势的岳父,儿子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河东柳氏名望顶格,但可能无法给他提供一个有权势的岳父。

    柳家出过不少官身,甚至有爵位,但多是虚职,柳兰璧的父亲干脆没有出仕。

    宁封不图门第也不追求名声,要的是实权。而且宁家是南衙将门,和柳家不搭边,双方借力无从谈起。

    两家需求不对等,有名有望的,遇上一个求实的。

    柳嘉祯简单问过一句就放在一边,柳兰璧哪怕风声过了远嫁,也不会嫁得太差。

    两卫太多将官知道此事,不利于重新开始新生活。

    裴子晋一脸晦气地回家,裴子卓迎上来,“哥,”打量他神色不虞,问道:“怎么了?”

    先前范成明急匆匆找上门来,连家里的猎犬都牵出去,不知出了何等大事。

    侍女将帕子浸到铜盆水中,拧干递到张真英手中。

    张真英捧着帕子向前,递给裴子晋,“先擦擦汗。”

    裴子晋随意在脸上糊弄几下,随手扔在铜盆里,侍女躬身退下。

    裴子晋:“柳十五娘义绝,王九要死了。”

    张真英敏锐地察觉其中内情深重,但见裴子晋讳莫如深的模样,话音一转,“我们要不要准备祭礼?”

    裴子晋摇头,“不必了!”

    如果王琪然仅仅是栽赃柳兰璧,顶天就是除族,这还是柳家强烈要求才能得到的惩罚。偏偏自作聪明,把宁封扯进来。

    吴越和柳家一句都没提及对王琪然的处置,就是不想沾上干系脏了手。王家为了以示诚意,必须照着最重的来,亲自处置王琪然。

    裴子卓没那么多心思,直接问道:“王九犯什么事了?”

    裴子晋委婉两分,“诬陷柳十五娘与人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