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目睹犯罪现场的柳星渊等人而言,目瞪口呆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震惊。

    早上一众人等意气风发到吏部领任命,他们的官职早就暗箱操作定下,今日只是走个过场。

    河东世家在外声名显赫,近十个仪态不俗的世家子弟一溜到堂前。

    哪怕走吴越的路子选官,但也符合吏部的胃口。至于和吴越的牵连,吏部并不放在心上。

    众所周知,世家并没有立场,谁强他们支持谁。

    众人好一阵寒暄,收获一堆邀约,方才从吏部衙门中出来。

    刚离开没多远,走过一个拐角,眼见范成明驾驶一辆马车晃晃悠悠过来,两方交错而过。

    范成明意味深长说一句,“还以为你们不出来了呢。”

    并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指挥着数辆满载大桶的车辆继续前行。

    柳琬鼻子微微抽动,扭头看不远处行来的是吴越的队伍,再看那些赶车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肌肤细腻,绝非普通的仆役或者军士。

    柳琬脑中警铃大作,“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裴子卓迷惑道:“这里是长安,附近都是官衙!”谁敢在此放肆。

    柳琬眼见吴越骑马经过,身边人除了一二在大营见过的眼熟护卫外,随行的一二十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若非得给个定义的话,纨绔。再细分就是南衙的纨绔,身后至少有一个战功赫赫的父兄。

    柳琬拽住柳星渊的胳膊,“速速离开。”

    可惜还是提醒得晚了!

    范成明的头车不知咯着哪颗小石子,车子上的木桶忽的倒下来,泼得吏部大门面前一片血红。

    范成明站在车头上痛心疾首,大喊道:“我的血豆腐,我千辛万苦收集来的黑狗血。”

    论伤心程度,怀疑下一瞬他就要栽下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后头几辆车上的大桶也有不同程度倾斜。

    柳星渊长叹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先前没跑掉,不如留下来看热闹。

    吴越打马上前,骂道:“范二,你个没用的,连车都赶不好。”

    范成明像个受了一百八十斤委屈的孩子,“我……”

    吴越打断他的“狡辩”,招呼身后一群纨绔,“还不去帮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