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母国,对此却无能为力。

    连一封强硬的,坚决不许伤害和亲公主的旨意,都不会发出。

    吴越疑惑道:“你为何对千金如此挂怀?”

    段晓棠迟疑道:“将心,比心。”

    吴越摇了摇头,他无法理解这等情感。

    段晓棠忽然笑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站在皇城城墙上观灯,你还会怜惜千金,奔波为她寻一盏兔儿灯,找一条出路。”

    吴越怔愣半晌,烈烈风声吹得袍袖振振,“正如你所言,时移世易。”

    “昔日所为,只是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

    廉价的关心和怜悯,不值得铭记。

    “一介性命,与十余万军民百姓、大吴的安危相比,何其渺小。”

    “无论是她、我、亦或父王,都会毫不犹豫。”

    我们姓吴,是大吴的吴。

    段晓棠的笑容霎时变得苦涩,“你以前不是只想做一个富贵闲人吗?”

    吴越成长了,以符合大多数人期待的方向,非同寻常的速度。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吴越垂眸道:“人总会变的。”

    他这单薄的身体,系着太多人。

    该他的,躲不了。

    段晓棠感慨道:“天下有你们这般的宗室,真是幸事。”

    亦是不幸!

    祝明月对这段剖心之言,只有一个评价,“人不会背叛自己的阶级。”

    “没抹黑,已是最大的善意。”

    林婉婉反驳道:“原话难道不是,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

    祝明月玩味道:“放在吴七身上,都差不多,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