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隽好整以暇道:“想了一夜,可有所悟?”

    白湛挺起胸膛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保密工作没做好。

    白隽玩味道:“只这一条?”

    他如今人生乐趣少了一大半,逗逗儿子也不错。

    白湛微微一愣,“嗯。”

    白隽补充道:“合作者没选好。”

    “袁家两个小子只想过安稳日子,你却要拉他们去并州冒险。”

    这才是第一个泄密者,状是袁奇亲自告的。

    白湛低头解释道:“他们总不能躲祠堂里睡一辈子,该去看看外头的风光。”

    白隽语带不屑道:“他们需要吗?”

    袁家不需要他们光宗耀祖,只想他们好好活着。

    “长安距并州千余里,他二人娇生惯养,扛得住长途奔波?”

    袁家兄弟这辈子除了那些意外,吃得最重的苦就是刚出生时不哭,被稳婆打的一巴掌。

    “他们是你的骨肉血亲,不可能中途抛下。但若带上,一日行四五十里,只会拖慢你的行程。”

    “明白吗?”

    白湛低下头,“儿子明白了!”

    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白隽喋喋不休道:“还有其他那些人……”没具体点名,总要维护人家的保密需求。

    “品性过得去,也有几分本事,但你确定他们经得住并州风霜刀剑?”

    “一墙之隔就是突厥的铁骑与弯刀。”

    白湛以为白隽怕了,坚定道:“男儿应带吴钩,挥斥猛志及四方。”

    白隽忽然笑了,笑容里有喜悦亦有回忆,果然是他的儿子。

    话音一转,“你与李玄玉相熟,该知道京府两县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