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问道:“并州大营可用吗?”

    外头看并州大营是残兵败将草台班子,但对突厥人而言,他们才是精锐。

    南衙诸卫多在内地平乱,和突厥人交手不多,深入草原作战颇有难度。

    杜松苦笑摇头道:“难说。”

    突厥若是打过来,他们定是奋起保家卫国。

    但能否在伤筋动骨的前提下,撑着一股气打出去,尚且是未知数。

    杜松:“下任并州大营主将可有计议?”这个人选主攻还是主守至关重要。

    吴岭可以同时把南衙诸卫和并州大营捏在手里,但吴越没这份本事,势必要找个人来分权。

    而且他向来的风格,就是不乐意和地方打交道。

    除非真“打”起来。

    吴越摇头道:“难以抉择。”

    后堂密谋大事,前头则是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

    并州地头蛇颇多,王氏献了棺木,那你家联系香烛纸钱,我家请和尚道士念经超度……

    大家大族红白事都是办熟了的,各司其职便是。

    亲王丧仪非同一般,但吴岭遗命俭办,就按照并州的规矩来。

    王家的金丝楠木棺木送到,众人齐心合力将吴岭送到他金碧辉煌的“新屋子”里去。

    南衙诸将护送披麻戴孝的吴越到前厅,正式对外宣布吴岭薨逝,暂由其世子统领并州诸事。

    兵荒马乱间,段晓棠由着人在腰上系了一根麻绳腰带,和另几个能说会道、精通丧仪的将官,一起陪在吴越身边,免得显得人丁单薄。

    杜松等人本还担心吴越年轻,可能会在丧仪上出纰漏。

    转念一想,这些年南衙诸人没他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段晓棠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吴越身后陪跪,有客人来时,起身还礼。

    每个人在这场突然成形的剧本中认领一个角色,倾情演绎。

    唯独段晓棠在其中像个小丑,格格不入。

    吴岭于她而言,只是一个上司,令人敬佩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