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吴越有父子血缘牵绊,也不像范成达等人有多年上下属情义。

    伤感有之,但更多考虑的是现实问题。

    段晓棠不是愣头青,知道不能在丧仪上被人抓住把柄。

    愣是陪着跪了一下午,傍晚起身时,连路都不会走了。

    范成明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回房休息,喋喋不休道:“你是真没跪过呀!”一点经验都没有。

    本来指望段晓棠在吴越身边当个保镖,瞧这架势,相当于自废武功。

    段晓棠苦笑道:“那我明天回营整顿兵马行吗?”

    范成明斩钉截铁道:“这时候我们必须陪在七郎身边。”

    很快有了主意,“明儿你、彦方去和陈统领交接,把这宅子的布防安排起来。”

    让段晓棠做迎来送往地活计,反倒会闯出乱子。

    “你的位置让长生和温六轮换着来。”

    其他的“陪客”可以轮换,唯独吴越只能一个人撑下来。

    从长安疾驰到并州,再接连熬下来几日,说不定会把身体拖垮。

    大家大族子孙繁茂的优势,就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

    至少人家有轮换的余地。

    范成明离开后,段晓棠让曹学海去打盆热水来。

    今晚不热敷一下,明天这腿就算废了,别想走路。

    不多时,于广富陪同林婉婉找过来。

    她和几位太医都被暂且安置在这宅子里。

    林婉婉手中紧握着一块半干的毛巾,轻轻地覆盖在段晓棠淤青的膝盖上,言语中不乏关心之意。

    “做个跪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