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大营、南衙诸卫、突厥,动乱、叛变、侵扰,哪一路闹将起来,对他们都是灭顶之灾。

    柳嘉祯试探性问道:“秘不发丧?”

    柳琬确定道:“世子队伍里,有不少大夫。”

    年纪形容与健壮的军士截然不同,气质又与幕僚不尽相似。

    若离得近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道。

    是吴越从长安带出来的大夫,说不定其中还有太医。

    由此可以推断,吴越暂时没接到坏消息。

    柳嘉祯下定决心道:“让族人们回各处坞堡居住。”

    突厥可能明年春天南下,但这个冬天并州能不能平安渡过,尚是未知数。

    柳琬连理由都想好了,“今年大祭,该尽早筹备。”

    柳嘉祯点头应允,“就这么办!”

    心中忧虑不止,“吴七能否守住并州?”

    哪怕吴岭逃过一劫,退居幕后,但以吴越的年纪资历,能否撑起错综复杂的并州大营?

    不远处还有突厥人虎视眈眈。

    柳琬难得说一句没头脑的话,“只望河间王能够教子有方了。”

    范成明这个先行官,无疑做得极有头脑。

    沿途打点不多,顶多保证后来者或午或晚有一碗热食暖肚。

    不用精粮,杂粮即可。

    供应三千过路军一餐,对地方而言,不算多大的负担。

    虽然这个场景在林婉婉看来,有些像施粥。

    经过两日的跋涉,右武卫终于抵达曾经战斗过的三州之地最后一站——文城。

    寇嘉平作为文城县令,早已在道旁等候多时。

    哪怕明知段晓棠不会做什么,仍心悸不已。

    谁叫对方在他面前大杀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