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若再不到,仅凭范成达与南衙其他几位将军的力量,难以稳住并州动荡的局面。

    并州城内,关于吴岭健康状况的流言蜚语已悄然四起,鉴于南衙军队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难以细查。

    范成达眉头紧锁,沉声问道:“长安如何安排?”

    范成明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振作起精神,回答道:“七郎也走得急,只能草草安排。将事情托付给韩、薛两位大将军,并设法将卢大将军引过来。”

    河间王府已经没人可以托付了。

    范成达闻言不禁皱眉,“卢大将军?”

    卢自珍名声在外,有好有坏,连范成达都把不住他的脉。

    范成明点头道:“从后头与七郎的通信来看,应该是说通了。”

    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

    范成达默认这一安排。有了薛、卢两人的支持,至少短期内南衙的局势不会发生太大的动荡。

    这两位都是南衙有名的人精子、老狐狸。

    至于韩腾,范成达几乎忽略掉他的影响,年纪实在太大了,只能用在关键时刻。

    吴岭当初为了让吴越可以循序渐进地接触南衙事务,特意让韩腾为他保驾护航,没想到如今反成掣肘。

    范成达上前两步,将范成明扶起来,百般嫌弃地拍拍他身上的尘土。

    “下去梳洗吧,我让人将世子将至的消息散播出去。”

    稳一稳并州的军心、民心。

    范成明摇头拒绝范成达的好意,“没事,我自己去告诉他们。”

    散消息,谁有他这个南衙小喇叭厉害。

    范成达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同人虚与委蛇不觉得有什么,但轮到范成明来做,只觉得不是滋味。

    范成明将已经收拾干净的相娑罗叫进来,介绍道:“这是营里的将官相娑罗,信佛很有名的相家人。”

    “就让他在这里为王爷守灵念经吧!”

    只恨出发得太急,忘了把薛留一块带上。

    范成达喉头一哽,答应道:“好。”

    吴岭秘不发丧,为防消息泄露,连装裹的棺材都是匆忙寻来的普通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