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知机,“那就是在烈和壮之间选择了。”

    白秀然微微点头,“烈常做刚烈解,但在谥法上则为,以武立功,有功安民曰烈,秉德尊业曰烈。”

    “河间王所做所为,的确称得上一个‘烈’字。”

    “但第一个谥号为‘烈’的长平烈侯,虽然战功显赫,却为人谦逊,不干预朝政,因此,‘烈’字更偏向性情温和的武将。”

    祝明月哪怕没和吴岭直接接触过,也知道他的性格与温和两个字扯不上关系。

    只现在年老了,比年轻时好说话一些。

    这是位能当朝打死反对派大臣的主。

    更别提干预朝政这一条,南衙武将专注武事,不代表吴岭真的佛了。

    大吴每一次军事行动背后都有吴岭的影子。

    军事,本就是政治的延伸。

    再说卫青哪里不干预朝政了,他立在那儿,刘据的地位稳如泰山。

    太子,乃是国本。

    祝明月问道:“那壮呢?”

    强壮有力还能怎么坑,对应有勇无谋?

    白秀然:“兵甲亟作曰壮,胜敌克乱曰壮,共圉克服曰壮,死于原野曰壮,武而不遂曰壮,屡征杀伐曰壮。”

    “整体上是一个美谥,但内含贬义。勇猛骠悍,多次出征杀伐,但也有穷兵黩武,却未能达成最终目标之意。”

    关键吴岭在遗折中还有征伐突厥之意,朝中对此未能达成一致。

    “死于原野,为了国家利益而死在外地,恰合王爷薨逝并州。”

    祝明月摸着良心讲,“壮”字的每一条都符合的吴岭,但吴岭不该只得一个“壮”字。

    近来不爱读书的南衙将领们,彻夜通读谥法,就为了给吴岭撕来一个好谥号。

    或许在内心深处,也曾暗自思量,自己未来与哪个字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