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没提白家袁家在中间出了那些力,但听到最后一句林婉婉忍不住眉头一跳。

    你们这些权贵真会玩,做县令叫前途尽毁,杜乔心心念念还不得呢。

    这一次出诊于林婉婉而言诊金丰厚,无论是看疗效还是白家的情面,袁家给的金子,可谓从医以来最大的一笔收益。

    两块金饼,整整两块!

    林婉婉快乐疯了,差点顾不得卫生问题,想上嘴试试成色。

    “今天有什么想买的尽管买,我全包了。”林婉婉将金饼放在姐妹面前,说的豪气万千,胸脯拍的震天响。

    平康坊依然歌舞升平,燕春楼改头换面重新开业,客人们并不在意里头是新人还是旧人。

    曾经名满长安的歌姬宋玉奴从此销声匿迹,有人说她去了江南,有人说她赎身从良嫁去外地,也有人说她得罪贵人香消玉殒……总之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所有人都知道袁昊嘉在燕春楼受伤极重,险些命丧当场,被一个大夫当破布娃娃似的缝起来,居然救活了!

    如今该处罚的都处罚了,风声已过,各路狐朋狗友陆续开始探望。

    前几日白湛尚且顾及着袁昊嘉的伤情,自从拆线后,袁昊嘉的身体只需要休养。

    白湛再上门先使人去春风得意楼打包两食盒菜来,当然不是给袁昊嘉吃的,还要忌口呢。

    虽然不认同林婉婉“打赢坐牢,打输吃药”的说法,但有些话还是听进去了的。“成功劝架需要两个条件,高于所有人的名望地位。”比如白旻。

    “或者可以将所有人掀翻的武力,”比如葛寅秦景,“仗着两边认识人,冒然掺和,乱拳打的就是你。”总之菜是原罪。

    袁昊嘉躺在床上气愤道:“白二,不要太过分!”

    气的不是白湛的话刺人,而是气他带着袁昊安在外间大快朵颐,一点不顾及自己喝了小半个月白粥空落落的胃,嘴里都快淡出鸟来。

    白湛当做没听到,耐心指导袁昊安卷饼,“烤鸭可以卷,酱肉丝也可以卷,大饼卷一切。”

    袁昊安挑一筷子酱肉丝并豆芽卷入薄饼塞进嘴里,“呜”,一边咀嚼一边点头,味道果然不错。

    袁昊嘉躺床上看着两人的表现,嘴撅起手重重锤在床板上,为了养伤舒服,床上垫着几层锦被,只余闷声闷气的“笃”一声。

    狐朋狗友们进门看见白湛和袁昊安坐在外间大吃特吃,疑惑道:“袁三呢?”这架势可不像探病的。

    白湛嘴里塞着烤鸭,手往里间一指,示意人在里头。

    几人进去里间正看见袁昊嘉躺床上眼巴巴地望着外头,看得见闻的着吃不上。

    “可怜见的。”嘴上虚情假意感慨一番,“袁三,听说你是被人缝起来的?”身上被子遮得严严实实,不见针头线脑的痕迹。

    袁昊嘉头在枕头上动来动去,寻找最好的角度,试图看清这群朋友的表情,你们是来探病还是来看热闹的?声音有气无力,“伤口在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