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这么消磨掉的。

    段晓棠等人洗完脸回来,问出一个专业的问题,“训练时军士分不清左右怎么办?”

    不踢正步,顺拐都不是大事,但左右不分确实有些头疼。

    徐昭然是唯一有实操经验的,双手分别拿着银叉和西瓜,“右手筷子左手碗,多练一练。”

    “能行?”段晓棠捂着额头,这个办法她试过,只有不似徐昭然这般将左右分得清楚。

    况且千牛卫和右武卫军士来源不一样,素质天差地别。

    徐昭然:“你还有其他办法?”

    段晓棠叹口气,“好像只能这样了。”

    李君璞:“完全从头练?”

    段晓棠点头,“对,所有人都当新兵练。新兵接受起来容易,反而老兵调整过来有些难。”

    段晓棠拿出来的操典,在现有训练上修修改改,老兵们适应原有练兵方式,反而成了拖累,从来都是白纸好描画。

    外人都说千牛卫是花架子,但徐昭然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有一线经验的人。“没法子,只能慢慢练。练到他们习惯,练到他们听你的话。”

    段晓棠:“任重而道远。”练完队列练体能,练完体能还有军阵。

    简单吃过晚饭,其他客人都走了,只有李君璞和杜乔留在院子打牌。

    门铃忽然响起,戚兰娘打开门,看见来人有些奇怪,“徐郎君,”

    明明刚刚送白秀然姐弟回家,去而复返,“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清晨的长安城尚未完全醒过来,能听到隐约蝉鸣。

    天底下最繁华的都市之中,居然还有蝉鸣,让人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炊烟袅袅,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段晓棠懒懒散散骑着马上,马背后驮着几个大包裹和篮子,不似上班反倒像搬家。

    出了坊门往西跨过朱雀大街,再向北折行一路到太平坊,长安城内最重要的屯兵之地。背后是皇宫,真正的天子脚下。

    段晓棠回房里放好行李,换了衣裳,再将食物送到伙房存放,直接去校场盯着训练。

    用竹筒做成的水杯,底下铺着厚厚的一层茶叶,借着伙房的开水,冲出一杯浓浓的茶水提神。

    没有咖啡,只能靠浓茶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