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相信三姐和段晓棠的品行。

    核桃不能白吃,歇了好一会,徐昭然重整旗鼓,“继续?”

    别人能教已经是莫大的恩情,段晓棠没有立场要求徐昭然改进教学办法,现在已经是考虑到学生拉胯的水平,特意降低的效果。

    若真让徐昭然照着他惯常的方式来,这会段晓棠和白秀然已经晕迷糊了。

    读书不易,棠棠叹气,“我再歇会吧!”长安怎么没有参考书呢?

    长安各大书商若是知道段晓棠的心声,必定要大呼冤枉。那是兵书,堂而皇之给兵书作注大肆售卖,他们想造反么?

    正好杜乔内急,徐昭然过去补他的位子,“缓过来了叫我。”

    段晓棠经历过填鸭教育,但从来只往里头塞粮食,求尽快长肥长壮拔毛进炉。哪知道有朝一日有人会往里头塞人参灵芝之类的天材地宝。

    山猪吃不得细糠,水土不服受不住。

    待杜乔解决完个人问题回来,段晓棠和白秀然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剥核桃吃核桃,眼看着情绪都不高。

    安慰道:“只剩十篇,很快就完了。”

    “你读过?”不怪段晓棠没反应过来,她对文人的印象多是往后几百年那种只知八股,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柔弱形象。

    却忘了大吴的文人多是武德充沛,如孙无咎真要上马骑射杀敌,也是能做到的。杜乔这种纯粹的文人反而是少数。

    杜乔一字一顿,“君、子、六、艺。”

    礼、乐、射、御、书、数,儒家从来要求的是文武兼备。真当孔子周游列国,靠仁德?

    段晓棠和白秀然不介意多做些尝试,教的不好亲朋友亲未婚夫一样甩过墙头,换下一个。

    段晓棠将书举起来,“长林,不如你来试试?”

    李君璞等人至少能和兵家沾边,对段晓棠而言,都接受困难。不如换条路子,死马当活马医。

    杜乔也猜到些许,无论如何还有徐昭然托底。

    背书是文人的基本素质,杜乔不用拿书本,张口便来,“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

    “这句话是说,从前善于打仗的人,总是先创造条件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捕捉战机攻胜敌人。做到不可战胜,就能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敌人出现空隙,就乘机击破它。因而,善于作战的人,能够创造不被敌人战胜的条件,不一定使敌人被我战胜。所以,胜利可以预测,但不可强求。”

    孙无咎背身听到杜乔的话,小声道:“说的太浅白了吧!”几乎将原文直译出来,不含半分其他道理。

    “意思没错。”李君璞幼时刚读兵书,亲长也不曾教的这般浅薄。变化万般的兵法,在杜乔一个文人嘴里说的好似水往东流一般随意。

    林婉婉敲敲徐昭然旁边的桌角,提醒,“该你摸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