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现在是军职,祝明月真往草原上伸手,一顶私通外族的大帽子扣下来谁扛得住?

    三人印象中草原民族能歌善舞热情淳朴,可在此刻的中原,草原是凶悍野蛮的代名词。

    从东胡到匈奴,从匈奴到羌,从羌到鲜卑到现在的突厥,乃至往后的契丹、女真、蒙古。草原就在那里,游牧部族无穷无尽,前赴后继。

    火枪和大炮降世之前,唯有统一的中原王朝靠着强横的国力与之对峙弹压。

    一旦王朝衰微,游牧南下,对百姓而言,灭顶之灾。

    段晓棠:“所以按照现有政策,朝廷不可能从经济上制衡草原?”

    祝明月嗤笑一声,“经济制衡?能有政治制衡的概念就不错了。”

    李君璞提醒草原事该寻孙无咎打听,祝明月旁敲侧击,才明白为何指这条路。

    孙无咎祖上挑拨离间,将突厥分为东西两部,不管在朝中还是草原,都留有余荫。

    不过这点荫蒙落到年幼的孙无咎和孙无忧手里还剩多少,很难说。

    段晓棠放弃思考博大而宏观的命题,“毛线进度怎么样?”

    祝明月从门边柜子上取出一个细麻袋子,里头装着两根棒针一团毛线。

    这是何春梅的,为了保密没带回家里。

    祝明月:“刚起了个头。”

    段晓棠摸着几排刚成型的毛线,分不清针法,“好歹有个样子。”

    林婉婉叹口气,“织出针来,还得考虑怎么把它做成衣裳。”像布料一般裁剪,非得散了不可。

    一排排下来能织成围巾,可长安不流行戴围巾,与之形制相似的是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