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的的很奇怪,不想遇见的人和事,总是在不经意间遇见。

    段晓棠恰恰在曲江池边遇见了乌友,他刚下马和一个红衣人说话。

    此红衣非彼红衣,乃是杜乔梦寐以求的绯袍。

    很快绯袍官员说完话,行礼告辞。

    以段晓棠对大吴礼节的浅薄认知,绯袍官员先致礼,乌友回礼,显然乌友的地位的更高。

    哪个商户子弟敢让绯袍官员向他行礼?

    跑商?

    呵!

    愈发肯定乌友所构造的出身性情,只有排行是真的。

    两人离得不远,乌友也发现段晓棠,不由看过来招招手。

    段晓棠挺意外他的反应,马甲揭了一小半,不该若无其事的继续捂紧么?

    乌友不急不缓地走来,见着段晓棠脸上薄汗,不由感叹,“长安真小,你也来曲江池边看热闹。”

    “有些热闹不如不看。”段晓棠抱紧怀中荷花,花期紧急,“我先回去了。”

    两人站在水边,离得近了,乌友闻到一股幽香,一厢情愿的当做段晓棠的体香亦知是自欺欺人。

    “我……”

    话未说完,背后跑来一群少年,天真肆意奔行无忌,笑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君子不立于危墙,君子也不立于水边。

    段晓棠悄悄往旁边挪一步,想示意乌友给那群横冲直撞的少年让道。

    孰料话未说出,莽撞的少年们将对危险一无所知的乌友撞到水里去,而后留下一连串笑声扬长而去。

    无知无畏。

    段晓棠正纠结是追上去抓回来道歉,还是先救人?

    “救,”乌友在水里扑腾,“救命!”

    他不会水。

    段晓棠瞥一眼远处飞快跑过来的乌友随从,不紧不慢地半蹲在岸边,戏谑道:“你说,我这次救人会救出是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