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斜了他一眼,“我像会钓鱼的人吗?”

    段晓棠也不知道李君璞的意思是不会钓鱼,还是不屑于钓鱼,

    难不成钓鱼佬在长安也受歧视?

    李君璞走到场中摆出一个起手式,段晓棠摇头拒绝,“你喝多了,万一有个万一,责任算你的还是我的?”

    没有直接责任还有连带责任,哭都没地哭去。

    李君璞扭头看向空地,把一棵树当做目标定点,颇为无奈,“你把喝酒当做洪水猛兽?”

    “小酌怡情,”段晓棠自有一套理论,“酒后乱性虽然只是借口,但喝酒的确会让人言行无忌,何况某些人借着喝酒的名义放纵。”

    “全无记忆还好,要是记起来还不得羞愤欲死。”

    李君璞在平康坊见过不少醉汉,他们羞愤不羞愤不清楚,但作为旁观者恨不得自戳双目。“我不会喝的那么醉。”

    段晓棠:“今天这场酒喝出结果了吗?”

    李君璞记得今日的名义明明是践行酒,“我弟弟在涿郡做官,请卢照照拂一下他。”

    若非白秀然之前的解释,段晓棠真不知道李君璞还有一个弟弟在外地,许是平时便不关心旁人私事。

    “他们回去钱够用吗?”段晓棠恍若家常般的语气提起这件事。

    孙安世卢照都是大家公子,哪会缺了花销?

    回去,钱?

    李君璞身体如利剑一般绷起,再不见一丝醉意,“你怎么知道?”

    心中不免有些疑虑,思考段晓棠是否出于某种目的。回忆过往的言行举止,试图找出端倪。

    然而发现都是徒劳无功,段晓棠等人虽然来历成谜,但论背景比长安许多盘根错节的小户人家还干净。

    虽与白家相交,但白家姐弟年纪小都非权势人物,不过性情相投而已。往后的孙家兄妹徐昭然都是白家姐弟带过来的,至于杜乔秦景等人又是另一条线。

    段晓棠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自然,出于本心。盲目的怀疑只能让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变得恶劣,李君璞决定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

    “你自己招的,”段晓棠没有危险迫近的感觉,“军饷到手即将离开,朋友践行并无不妥。但秦大哥他们之前提起军饷时脸色并不好看,而且你还特意请了不在场的孙大公子。”

    “原来如此!”李君璞想通其中关节,自己和秦景等人都是性情中人,哪怕和孙安世情面过得去,也不可能私底下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可偏偏在李君璞的设想中,孙安世是最容易吐口的人,不得不请,事实果真如此。

    盘算此事露馅的几率有几分,知晓邀约背景,又对几人关系性情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