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女郎们即使孤身一人,也能毫无顾虑地走在路上。”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圣人们对天下大同的美好愿景,但也不能夸口能让女子安心独行。

    不说黑夜,连白日女子也不敢独行,换在某些偏远坊市,连男子亦不敢轻易涉足。

    段晓棠偶尔言行异于常人,并非疯癫,而是他自幼所接触的环境与他人不同。换句话说,他所有的言行背后都有一套严密的运行逻辑,并非凭空而来。

    就如一套军阵,真正能摆出来和只在书上见过的人,说法定然是不一样的。

    他和李君璞身上有相同的特质,追寻理想并愿意为之努力。即使他们的理想不尽相同。

    李君璞从现实出发,得出一个结论,“很难。”

    段晓棠当然知道难,这样的问题越想只会越纠结,只能想想不让自己那么难受的事。“那他们的钱够用吗?”

    这就轮到李君璞难受了,“勒紧裤腰带,何况地方军头开源的办法不少。”不过多数都触犯国法。

    各军是贫是富,多看军头的经营手段。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段晓棠还是想找出一只白的,“就没有不被贪污的?”

    李君璞直言,“宫中禁卫和河间王。”

    想清楚这两支军队背后站着的大佬是谁,段晓棠也不难理解为何没人敢动他们的军饷了。“大概明白。”

    晚间回家,段晓棠对祝明月道:“还真叫你猜对了。”

    祝明月:“李君璞态度如何?”

    段晓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想搞事还是想搞人?”

    “有区别?”林婉婉自打听了白秀然对李家过往的介绍,深觉这是一个做大男主剧的好题材,只看最后是爽文还是虐文。

    祝明月见惯大风大浪,“以他现在的处境,无论想做什么,都只会徒劳无功。”

    心里想着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哪句话是对的,人就是这么奇怪。

    祝明月选择冷眼旁观,从来没听说过诛九族诛到邻居头上的,且看他能到哪一步。

    林婉婉拍拍手,“难得人这么齐,我们打麻将吧。”即将作出一个艰难的选择,“明月晓棠,你们来不来?”

    祝明月:“我来你们还玩什么?”

    林婉婉:“你可以打明牌,全程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