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见段晓棠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裹,“你来作甚?”

    段晓棠往顾家宅子里一指,“婉婉在里头,怕她冷了,送件衣裳来。”

    柳恪立马道:“我待会让人给林姐姐送进去。”

    柳恪的小堂叔忽然叫嚷起来,“李二,李二,你看那群人像不像……”

    段晓棠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像谁,李君璞已经镇定自若示意身后的衙差上前拦人,“告诉他们,要闹事,就请他们去牢里过年。”

    那群人穿着并不光鲜,至少不是出自官宦之家。

    能让柳家人和李君璞如临大敌的,只有顾盼儿的死鬼前前夫家里人。

    真是一块牛皮糖,这么多年都甩不脱。

    这时候来顾家,总不会是来贺喜的。

    顾柳两家这么多年都停留在口头上交锋,没真动手来,因为他们要名声风评。

    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概只有如李君璞这般擅自动用威权,才能快刀斩乱麻。

    谁能料到,本意是搂草,结果真打到兔子。

    众人心知肚明,顾盼儿这一胎最好今天内生出来。再往后拖,不只她身体能不能坚持住,年底各个家里都是一堆事,未必能抽出空照应。

    肚子里孩子或许真知道母亲处境艰难,天刚擦黑时,呱呱坠地。

    “哇——”声音洪亮,是个健壮的小家伙。

    一个稳婆急忙出门报喜,“生了,生了,是个小郎君。”

    顾嘉良唇角微笑尚未完全展露,陡然反应过来,刚才产房内还有顾盼儿的惨叫,这会没声了。

    急急扒在门框上,叫嚷道:“盼儿怎么样?”

    里头顾母立刻应道:“没事,没事。”

    顾盼儿浑身像在水里滚过一圈似的,没有半点形象,失力道:“太痛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稳婆将婴儿脐带剪断,包上襁褓。

    顾母接过来,熟练地抱在怀里,逗弄道:“瞧瞧,同你小时候多像呀!”

    顾盼儿撑起最后一丝精神,“我看看。”

    顾母将孙子送到女儿眼前,顾盼儿只看一眼立刻扭过头去,“好丑!”她没这么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