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说不准,杨胤一路攻城,叛军人数不断增加,城池内亦有官衙粮仓和富户存粮补充。

    俞怀光笃定道:“总之,他的粮草不会太多。”

    孙文宴:“洛阳周边有数座粮仓。”

    他自江南入长安,总打洛阳过,情况清楚些。

    吕元正:“洛阳的人应该能守住粮仓。”

    杨胤十几万大军“孤军深入”巩洛之地,总不会像他们一样,分出两万多人,围城又打援。

    “希望吧!”孙文宴见识过各种地方官员的嘴脸,神对手猪队友都经历过,没有长安这帮人乐观。

    周浦和将舆图架子挪在正中,诸将细致商议如何以黎阳仓为跳板,扫出一片空间来。

    方案早有定义,杨胤怎么走,他们怎么走。追在他屁股后头,啃最难啃的骨头,制造压迫。

    事实上,杨胤选择的路线恰是最方便到达洛阳的。他们无法插上翅膀飞过去,只能飞驰救援。

    至于一路上附逆的城池官吏如何处置,吴越自知没经验,在关中时连地方郡兵和上级的州郡都不信,遑论中原这批“叛臣”。

    孙文宴长期督抚地方,有足够的经验,段晓棠总结下来就是两把刀。

    第一种举城附逆的酌情接收。通常是出于政治投机或者保全,才会投降。

    第二种附逆过程中发生过流血事件,尤其杀死原城池长官的,要将投降杨胤的人杀掉。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们无诏出兵无诏攻伐,如果连再加一条擅杀朝廷官员,几条命都不够背的。

    如果在江南,孙文宴说干就干了,他的威信足以压下所有不平。

    但在陌生的中原,他是客军。

    孙文宴不敢干,吴越也没胆子。

    在江南大营的步兵赶来之前,他们一直处于兵力不足的状态,不可能再分兵镇守各个城池。

    但不留人又不放心,担心后路被人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