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氛围,就知道两人很是熟悉,和段晓棠在营中与人疏离的态度大相径庭。

    从不与人深交,都是鬼话。

    她不是不与人深交,只是那人不是自己。

    庄旭看见两人熟稔的交谈,“不是不认识么?”

    段晓棠两边介绍,指着李君璞道:“我不认识他表哥,没说不认识他。”

    庄旭想想也对,任谁当面把自家亲戚放倒,也不能轻易放过,哪能什么都不说扛着人就走。

    吴越冷淡道:“邻居怎么可能不认识。”姓氏职务加在一起,终于对上脸。

    庄旭:“邻居?”

    段晓棠对吴越永远保持一分警惕,“七公子,怎么知道我们是邻居?”

    称呼一变,绝对不是好事。

    吴越立刻想到理由,“大约是上次去你家时,在路上遇见,看着面善。”

    段晓棠微微点头,拖长音调,“哦。”

    李君璞一听就知道里头有猫腻。

    段晓棠暗骂吴越瞎话编的糙,李君璞那时病病歪歪的,上哪去路上遇见。敲门的时候,他人就坐在院子里。

    三人刚搬来长安,租的房子,又不是坐地户,谁好端端的会去查邻居是谁。

    吴越看段晓棠的反应就知道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仔细想想,那日好似不是休沐,白日李君璞不大可能在胜业坊。

    庄旭看三人打着机锋,挑起话题,“李县尉,刚刚那两人犯的何事?”

    李君璞声音冷淡,“杀人。”

    庄旭好奇,“杀的何人?”万年县衙进平康坊抓人,杀人者和被杀者必有一方不简单。

    李君璞:“县尊尚未审理,内情不便透露,还请庄参军见谅。”

    冷硬的石头捂不热,庄旭转移目标,“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段晓棠伸手接水,雨势渐渐小了。“说年轻五六岁才玩得起,现在只能修身养性。”

    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庭院内石板被洗涤得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院内积水已经消退,只留下湿润的地面和几片被雨水打落的树叶。

    厅内乐声稍停,霎时有一种万籁俱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