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帅们被司戈叫出去开会,一夜未归。营中没有其他动静,倒不至于人心惶惶。

    有心人想到秋收将至,恐怕是要动兵,说不定头头们是被段晓棠叫去商量战怎么打。

    一大清早,旅帅们回来,立刻将手底下会写字的人挑出来。

    底下人叫嚷道:“会认字行不行?”

    刘耿文总算知道为何孙安昌总背地里念叨,段晓棠喜欢读书人。换这时候,他也理解了。

    “要会写字的。”写得好不好另说,关键要会写。

    刘耿文:“按伙按队来,一个个说清楚籍贯住址还有家中人口。”

    文书写下军士姓名籍贯,抬头问道:“两个女儿多大?”

    军士:“这也要说吗?”

    文书郑重道:“要。”

    家里孩子多,养的便糙。

    军士想了好一会,方才道:“大的六岁,小的两岁。”

    刘耿文记得清楚,这人入伍时说小女儿刚出生,怎么眨眼就两岁。

    立刻拦住文书落下的笔,问道:“虚岁实岁?”

    军士:“虚岁。”孩子年纪大好养活,不都是这么记的吗。

    刘耿文立刻冲着周围大喊道:“家里的孩子,儿女弟妹不满十六岁的,年纪都照着实岁写。”差一岁一年几百文呢。

    指着军士和文书说道:“她女儿,大的五岁,小的一岁。”

    各人家庭多样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有人父母俱亡,自小被祖父母抚养。

    有人上无父母,下无弟妹,未成亲无嗣,从小是被几个哥哥姐姐拉扯大。照现有的规则,一个人头钱都分不到。

    刘耿文只能让先记录下来。以后万一有个万一,再说。

    陶富康见一副热火朝天景象,偏偏做的又是不同寻常之事。找到刘耿文,问道:“刘头,怎么回事?”

    他们的出身来历籍贯情况,早在入伍时就登记了,只是没有今日记录得这般详细。

    陶富康猎户出身,就是那个体测时,让一伙人射箭成绩上浮异常,被段晓棠单拎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