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纵兵劫掠,激得附逆城池强烈抵抗,民众生怨。哪怕攻打下来,一旦大军离开,说不定即刻彼此串联,断他们后路。

    如此想要大军平安,只有一条路走——屠城,杀的他们不敢再反。

    而这条路无论如何,吴越和孙文宴都是不肯走的,不是下不下得去手,忍不忍心的问题。

    恶例一开,朝廷的问责,声望的下跌……往后他们别想从这片地界上经过。

    甚至激起民愤,把中原百姓全推到杨胤那边。

    所以别看吴越孙文宴过来一路杀的人多,他们杀的都是官,是首恶。是朝廷论罪,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人。

    民间和干系稍浅的人家,全没有碰。

    为防事态扩大,查抄向来是范成明庄旭领着军纪最好的左厢军去做。

    孙文宴自知底下将士是何德性,也不敢随便放出去。

    反正吴越不管得多少,不会短了江南大营的钱帛。

    两卫军纪好,孙文宴不能让人看笑话,一路上处置了几个闹到台面上的军士,只是没想到这回是将官,还撞到吴越手里。

    不光儿子不争气,连下属也是。

    吴越随意从门口点了一个右武卫军士,问道:“奸军为何?”

    别说江南大营的七品官,就是南衙诸卫的将官,犯到手里一样杀。

    军士流利地回答:“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一出,胡宁顿时慌了神,没想到吴越来真的。

    膝行上前,求情道:“世子饶命,末将知错,再也不敢了!”

    再转向孙文宴跟前,“国公,属下可以戴罪立功。”

    “那犯官的亲眷,属下亦可娶了她去!”

    天底下竟有如此解决办法,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