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工作的内容就是喂食捡蛋,鸭子还要从水里赶回来。”

    周水云:“这么多!”她在娘家养的,也不过五六只。

    程珍玉招来一个养殖组的老员工,带周水云熟悉环境。

    周水云看得只剩眼花缭乱,原来每个禽舍的鸡鸭吃的都不一样,有些糠多些有些菜多些,有的还要吃蚯蚓。

    糠皮去河边的工坊运,至于菜叶,田地里最好的菜运去城里卖,次一点他们自己吃,再次的养殖组内部分,进牲禽的肚子。

    实在埋汰的,扔进堆粪里,往后做肥料。

    周水云刚在禽舍适应了两天,就听说地里忙,养殖组要抽两个人去地里帮忙,周水云则被调去工坊顶一天。

    秦嫂子见人来上工,和气道:“水云,把排好队的粮食倒到磨盘里,磨好的扫出来,再添新的。”

    说完心中一叹,周水云运道好,婆家靠不住,但娘家愿意拉一把,不像自己,两边不靠。

    周水云往日来过工坊运糠,平日热热闹闹的,“秦嫂子,今天只有我们两个?”

    秦嫂子:“地里农忙,他们都去帮忙了。”

    秦嫂子来的久,知道几块地名义上归种植组管辖,但用荆棘篱笆围起来。侍弄的人手,都是签了死契的奴仆,旁人不得靠近。

    平日里那些人也不会提,里头种了什么东西,只埋头干活。

    想必是那几块地里的东西熟了!

    遥远的齐州葛家庄,葛寅手里拿着一个煮熟的玉米,蹲在田坎边上。啃一口玉米,叹息一声。

    旁边和他同样姿势的孙印,不解道:“姐夫,叹气作甚?”

    葛寅不知如何向小舅子解释,叹的就是这口玉米。

    段晓棠去年给一个半生不熟的玉米,剥下来的种子发出来的苗稀稀拉拉。长出来的玉米,多是被葛寅直接煮熟,当零食吃了。

    后来送来一袋种子,颗粒饱满,数量不多,加起来洒了不到半亩地。

    长势却出乎预料的好,葛寅种过一回玉米,对它如何抽条结果心知肚明。

    这批玉米若顺利长成,收获定然吓死所有人。

    葛寅隐约察觉,当初那份玉米种植指南,被划掉的字说不定是亩产。

    它的亩产是多少呢?难怪段晓棠说它是救荒作物。

    葛寅一边期待,一边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