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的心思呼之欲出。

    裴獗冷眼看来,好像方才认识她似的,嘴唇抿得很紧,黑眸里是难以掩饰的惊异。

    但冯蕴不说透,弯着唇轻飘飘地笑。

    “宝剑易得,名将难求。将军也知道,越有本事的人,越是心高气傲,不能让大兄心服口服,那投诚毫无意义。”

    裴獗拽住她的手腕,慢慢拉高,高到冯蕴靠自己的力量有些站立不稳,不得不倚着他,整个人靠上去。

    他才道:“你当真想劝他降?”

    冯蕴:“当真。”

    裴獗停顿片刻,“说你的条件。”

    冯蕴不慌不忙地道:“大兄为人正直,一时半会肯定想不通,我只盼将军,不论如何,保他一命……”

    裴獗低头盯住她,良久无言,似在思考她这么做的真正用意。

    “我也有条件。”他道。

    冯蕴丝毫不意外,甚至愿意听。

    人无私有假,提条件是真。

    “将军请说。”

    裴獗死死盯住她,双眼里染上了一层欲色。

    “我要你。”他突然说。

    没有意外的言语,只有相触的肌肤疯狂燃烧而起的热量,比烈火更为灼人。

    此刻冯蕴眼里的裴獗,好似幻化成兽,那么用力的扼住她,好像要将她细腰折断……

    四目相对,冯蕴有些气紧。

    但回应却没有犹豫,“给你便是。”

    她是当裴獗的条件应下的,不觉得丢脸。

    上辈子她就是太要脸,太在乎别人的目光和说法,才会一次次被人拿捏。她现在没脸没皮,还没有心,那裴獗在她眼里就是个工具人,甚至和淳于焰都没有什么不同,好用的时候,就拿来用……

    见裴獗不动,她手圈上他劲瘦的腰。

    “何时,何地,将军来定。或是,现在、如今,大营里,众人前?”

    裴獗屹然不动,盯住她的眼睛如同利刃,仿佛要在她身上穿几个大窟窿,身躯甚至比方才更为僵硬。